“我在辦案時為景先生效力過,而且不只是一個案子,他與秦知風關系不錯,因此我也在他手下作事過差不多兩年,他是個很值得欽佩很值得尊重的人,即使他已不再插手那些美國的金融案,遠離美國腥風血雨的金融戰場,我也離開了FBI,但景先生在我眼里仍然是一尊神,我沒想到在江市會遇見他,更沒想到,你們之間的關系。”
時蘇抬頭看向駕駛位上的溫柯:“我以為你的神只有秦教授。”
溫柯對秦教授三個字自動回避,板著臉說:“那不一樣。”
時蘇也沒再多問,只想起那張照片里與景繼寒依偎著的女孩兒,收回視線,淡淡一句:“我和他之間沒什么關系。”
時云音給她的那張照片,右下角有一個微博的標識,時蘇當時只看一眼就記住了。
剛才就順便在微博上搜了一下那個微博名字,是個只有幾十個粉絲的小號,名字是“如景隨行的小松鼠”,全微博只顯示這么一張照片,微博內容只有一句話:[開心的生日,我的他回來啦~]
這條微博發出來的時間,是九月,的確是景繼寒在倫敦的那幾天。
時蘇曾經回避景繼寒的理由,是她一個過去與未來都充滿未知的女人,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底氣站在那么光芒萬丈的男人身邊?
景繼寒于她來說就像是海市蜃樓,美的太縹緲了,她怕開始時太容易,結束時太傷自己。
要不要走進他的世界?
他的世界太高太大太讓人無法企及了,她怎么可能夠得到?
可是那天他明明說,要不要跟他試一試?
那現在這算什么?
時蘇此刻連生氣都不知道要怎么氣,好像很惱火,又好像很平靜,可看著景繼寒的微信,她就有一個沖動很想把他直接刪掉。
成年人的感情實在沒必要這么幼稚任性,本來就沒有開始,又何必不說一聲就這么直接斷了聯絡?
何況現在溫柯的及時出現都是因為他。
可一碼回一碼。
他景繼寒就算有無數女人惦記著,就算他這個男人的確優越到了極點,又有什么資格耍弄她?
吃著鍋里還看著碗里的,怎么能這樣?
看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很可憐又很有趣嗎?
時蘇到底還是憋著一口氣,沒控制住,給景繼寒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里是機械冷漠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時蘇頭上仿佛瞬間被潑來了一盆冷水,身體里仿佛有一個小人兒在嘲笑她的自做多情。
仿佛海上漂泊了許久的船在迷霧中終于看見了燈塔,充滿了希望的靠近,那燈卻忽然滅了,好像她眼花了,好像那燈塔從未存在過,一切只是她自己的奢望。
多可笑。
微信刪除拉黑,電話刪除拉黑,毫不猶豫,一氣呵成。
溫柯在后視鏡里看見時蘇將手機扔在座椅上,從臉色上看,好像是很生氣。
嘖,不是已經吃飽了嗎,怎么忽然氣成這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