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只覺得脊背發涼,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只能杵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
她的思維里一邊是不敢置信,時蘇怎么可能會和景繼寒有關系?景繼寒怎么會這么寵時蘇?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是騙不了人的,尤其景繼寒身邊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可他對時蘇卻……卻這么重視?
時蘇這個從小都活在塵埃里的下等人,怎么會這樣?
另一邊的思維在提醒她不能得罪景繼寒,否則一定會影響她父親的公司……
“是你自己在時蘇面前道歉,還是由你父親來替你道歉?”
景繼寒的嗓音清清淡淡,聽不出什么威脅的意思但越是寡淡無溫,越是輕描淡寫,就越讓陳芯菲腿軟,渾身都像是浸泡在冰窖里。
景繼寒的眉眼帶著天生的冷感,此刻亦冷沉的似是靜止不動的雪山,冷峻的臉上沒有半點溫度。
“我……”陳芯菲臉上一陣尷尬,周圍除了他們,還有不少江市百貨中心的工作人員及柜姐,哪怕一個個不敢向這個方向看,但也都悄悄的忍不住側目。
縱使很沒有面子,但畢竟陳氏控股不能因為她得罪了景繼寒而受到什么危機影響。
陳芯菲咬著唇深吸了很久的氣,現在什么想要罵時蘇的話都不敢說出口,詆毀更也說不出口,只能老老實實的小聲說:“景總……對、對不起……剛才是誤會……我和時蘇只是因為小時候認識……那時候在時家……我、我們……”
景繼寒視線冷漠的停住在陳芯菲身上:“你在跟我道歉?”
陳芯菲表情一頓,眼神忽然看向時蘇的方向,見時蘇明顯沒有要喊停的意思,顯然是真的在等她說這么一聲道歉。
時蘇既然能有本事被景繼寒看上,肯定私下里很有勾.引男人的手段,為了表示她自己的善良美好,她現在這種時候不應該站出來大大方方的說一句不用了算了嗎?
可時蘇竟然什么都沒說,居然真的在等。
這么個看起來話不多但顯然是個睚眥必報的女人,景繼寒看上她什么了?
陳芯菲死守著最后一分內心不甘的底線,說:“對不起。”
她說這話時,仍是面向著景繼寒的方向。
根本就不是在對時蘇說。
景繼寒顯然沒了耐心,緩聲慢慢道:“你父親是陳子明?”
陳芯菲頃刻間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牙,生怕自己家的公司真的受連累,趕緊轉過眼又面向時蘇,低聲說:“時蘇,對不起。”
時蘇的帽子已經被摘下來很久了,額上垂落下來的發絲遮在臉頰兩側,她眉眼微抬,淡看著陳芯菲,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但是,時蘇仍沒有開口回應。
景洛舟忽然“嘖”了一聲:“這么不懂事?聲音太小了,我嫂子沒聽到,不懂?”
陳芯菲:“……”
“你剛才對著時蘇誹謗辱罵的那個氣勢和嗓門兒哪兒去了?”
陳芯菲忽然就紅了眼睛:“景二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