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繼寒緩聲散漫道:“既是利箭,要么為己所用,要么鏟除異己,不幸的是,她并沒有為我所用,而是成為了旁人的利器,我的眼中釘。”
“什么意思?”
楚尚東仍有戒備。
因為這位景總的話聽起來像是有意叫他投誠,可是這男人看上去極端的冷靜沉穩,幾十年的閱歷與這些年在監獄里的觀察隱忍,都讓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絕對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人物。
尤其這人已經走到自己面前,在自己身側說話時嗓音明明聽著是溫柔低沉的,落在他耳里卻極有力度兼有著讓人脊背發寒的冷感。
楚尚東由于早年開始練舞的緣故,身體發育停滯的太早,身高不過一七五,側過頭想要看清景繼寒的時候,眼神還得向上抬一抬。
景繼寒看著他,仿佛帶著審視和衡量他價值的姿態,出口的聲音低低的,淡淡的重復:“你該知道時蘇如今在娛樂圈中名利雙收,在資本圈中,她成為幾方資本爭奪的對象。既然她不肯為我所用,當然要隨時做好被針對的準備。”
說著,景繼寒動作不緊不慢的將手中那張金卡遞到楚尚東跟前:“六百萬,買你七年前知道的所有內幕消息,包括時蘇出國生女的真正原因。”
楚尚東怔住,不敢置信的低頭看看那張金色的銀行卡。
六百萬?
他抬眼:“你是怎么查到我的?”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眼前的男人明顯是主導者,他并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楚尚東又低頭看了眼那張卡:“你的人在我出獄時就已經盯上我了?就是因為知道我跟時蘇過去有些淵源,所以想找我在中間搞出點內幕新聞來,給她添點黑料,讓她身敗名裂?”
景繼寒勾唇:“所以楚教授,接受這筆交易么?”
這張卡的誘惑太大了。
尤其是對現在的楚尚東來說。
他深呼吸片刻后道:“我怎么確定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錢?我在明你在暗,如果你拿著我知道的東西去做其他非法的勾當,最后再禍及到我身上,我怎么辦?總要有些保障條件。”
景繼寒冷笑:“禍不及你身上,想送你進去再關個十年二十年也不是難事,你以為自己有什么資本來跟我談條件?你剛才跟我講什么?非法?”
他向后走回幾步,包括手中的卡也一并撤離出一定的距離:“從你爭取減刑到現在,每一步都在為自己出獄后的生活鋪路,你認為時蘇是當年的你心中的萬惡之源,如果沒有對她萌生惡念,也不會后來逐漸無法控制自己更多的惡念,毀了自己的人生。你想出來,你想毀了她,可你順利出來后,卻發現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時代在變化,一切都沒當初那么簡單,時蘇站在鏡頭前,身邊有無數的人陪同,你連近身都沒法做到,更不可能像你年輕的兒子那樣可以喬裝打扮成司機,因為你已經老了,老到連這點能力都沒有,只能守在網吧里不停的搜索時蘇相關的所有消息,痛恨著,卻也無能為力。”
楚尚東忽然咬牙,眼神生恨的瞪向眼前的人:“我在里面的事你也知道?”
“倒也不至于知道多少,最多看過幾封楚教授親手撰寫的申請。”
楚尚東面色一白。
他究竟是……什么人……
司法局內部的這些東西都能看得到?
面對這種神通廣大又明顯有財有勢的人物,似乎擺在面前的只有唯一這么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