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叔還在與景老爺子回想當年,景繼寒已然出了老爺子的臥室。
慧嫂見景先生回來了,正要問他晚上是否要留在景家吃飯,卻只見景先生只是回臥房里取了什么東西就走,看樣子應該是不打算留下,也就不好跟過去問。
老爺子這會兒倒是也出了臥室,杵著拐杖下樓見景繼寒并不久留,瞇著眼睛看看他,問:“在港市受的傷都好了?”
慧嫂怕景先生誤會,站在旁邊趕緊說:“景先生,不是我說的……”
景老爺子雙手都放在拐杖上,皺著眉道:“是姒雪前些日子打了電話回來問問我身體狀況,還順便問問你的傷勢,說她只是臨時去港市幾天,沒辦法來江市。聽她提了這事兒,我才知道你在外邊受了傷。出了這么大的事,我竟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你現在這是都好利索了?”
說著,老爺子還特意看了看景繼寒的肩,見他行動自如,沒什么不妥的地方,想想他剛才進門時也沒看出哪里不舒服的樣子,估摸是應該全好了。
景繼寒沒有想就此事多言,語調淡然:“皮外傷,不值一提。”
慧嫂在旁邊也一臉無辜的看看景先生,見他沒找自己糾責,這才松了口氣。
她那些天雖然的確去過凱星公館,給景先生換過藥,也做過幾次飯,但大多數的時候景先生都沒有找過她,都是時蘇或者時蘇的助理打電話來交代的,當時景先生沒允許她回景家亂說,所以慧嫂就算知道他的傷,也知道時蘇小姐和景先生竟然還有聯系,但回來之后可是一個字都沒敢說。
景先生受傷的事,的確都是姒雪小姐在電話里提的,但是受傷的具體原因,慧嫂也不清楚,也一直沒敢問過。
……
老爺子在外邊吹了一會兒的風,快入冬了,實在是冷,再回臥室時,看了眼躺椅上的相冊,現在打開的那頁,還是景繼寒小時候照片的那頁。
他盯著那照片看了一會兒,忽然瞇著眼睛將相冊又拿了起來。
立叔見老爺子這副深思的神情,不由的問:“怎么了?”
老爺子對著那照片看了又看之后說:“怎么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
立叔也看了眼那照片,見老爺子這認真思索的模樣,不由的笑道:“怎么可能沒見過,可是您親孫子,從小到大都在您面前。”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沒理立叔這個老東西。
一定是見過。
但時間有點久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可就是感覺這熟悉的眉眼,并不僅僅存在二十幾年前的記憶里,應該最近這兩年,在哪里也見過。
當時他就有過那種強烈的熟悉感。
仔細回想了半天,也記不起來究竟是哪年,哪個地方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