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又不忍心,你一個在國外生養孩子,我無法體會你這些年的辛苦,無論是綿綿的出生,還是她哪一次的感冒生病,你孤立無援一個人支撐著生活,哪怕沒日沒夜的辛苦,也還是悉心把綿綿教養成一個可愛又禮貌的好孩子,我連怨憎的理由都沒有,對于我錯過的這些年,錯過的你和綿綿,只有心疼和懊悔。”
男人的手撫在她的頭上,溫柔而有力量:“我不能再給你任何躲開的機會,要將你和綿綿徹底劃入我的世界,不用些非常手段,還不知道你要躲多久,那些你獨立帶著孩子生活而習慣豎起來的刺猬殼上的刺,一次一次的拒絕所有人的靠近,包括我,你讓我怎么辦?嗯?”
時蘇已經哭到不能自已,吸著鼻子將臉埋在他胸腔,哽咽著說:“我、我沒有想刺你……我哪有什么刺猬殼……我連……我連城央大路都不敢靠近……”
她邊哭邊說:“后來的這兩年你沒有錯過綿綿……在綿綿心里,一直只有一個爸爸……她一直記著你,一起想著你……兩年前開始你就是綿綿最重要的人了……你沒有錯過……沒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
時蘇話都說不利索,她從來沒在景繼寒面前這樣哭過,哽咽的聲音摻雜著凌亂的道歉和解釋,每一句都有咸澀的眼淚沾在他身上。
男人在她頭頂微嘆一聲,握住她的后頸俯首以吻封緘,將她所有的對不起都封存在口中,一次一次,從安撫的吻到逐漸深重深入,將時蘇抵在窗臺邊。
窗外冷風呼嘯,室內溫暖至極,時蘇邊哽咽邊被親,臉頰和眼睛都被她哭的通紅一片,狼狽不堪,主動抬起手環繞住男人的脖頸抱住,仿佛她從來都沒敢妄想過的世界終于向她敞開了大門,她可以牽著綿綿的小手一起走進去,再也不用遲疑,不用害怕。
時蘇覺得自己實在是哭的太狼狽了,眼淚鼻涕都止不住的那種,哪怕景繼寒一點都不嫌棄,她自己也還是嫌棄的要命,說什么都要去浴室洗個臉。
好不容易鉆進浴室,關上門后,她背靠著門,內心里巨大的震顫還未停止。
腦子里渾渾噩噩的都在想。
景繼寒真的是綿綿的爸爸……
七年前那個男人……真的是他……
可以景繼寒的定力,當初她那樣貿然的闖進他車里,就算她渾身滾熱衣衫不整的在他身上亂扭亂蹭的蹭出了他無法控制的生理本能,但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也一樣可以將她推下去。
可偏偏竟然就被她趕在了他從身體到心理都無法保持百分百冷靜自持的時候,他在發燒,他還在應酬時喝過酒……那大概是他唯一一次失去防備和自控能力的時候……
居、居然就被她趕上了?
時蘇紅著臉,走上前去打開水龍頭,接住一把冷水去洗臉,洗著洗著忽然捂著臉低頭笑了起來,笑到不能自抑的趴在大理石臺邊按住自己愈加發燙的臉,抬起眼看向鏡子里眼睛和臉都紅的驚人的自己。
她剛才應該把那句對不起說完整的,她確實對不起他。
居然在景繼寒充滿嚴謹克制的人生中給他留下了這種被女人強上了的污點……
施暴者居然還是她。
時蘇笑的不行,捂著臉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浴缸上,疼的她一邊揉著屁.股一邊還是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