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繼寒這個男人平時給她的所有包容與愛對她來說都仿佛是逐漸習以為常的事情,時蘇從不認為他會是一個注重儀式感的男人。
沉穩從容,做該做的事,卻也從不做多余且過于形式的事,這本是他的風格。
以至于時蘇根本沒想到,景繼寒居然有一天會手捧鮮花和戒指單膝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是,沒錯。
戒指。
時蘇看著他手中的絲絨盒子里的鉆戒,是她從未見過的純凈至極的鉆石,完整鑲嵌在素色的戒圈上,沒有一處多余的點綴,簡約高貴。
景繼寒抬頭,看她滿是懵懵的又茫然的神情。
平日里的時蘇在外都是精致端方的模樣,在家里也是素凈簡單干凈卻又嬌俏。
今天在酒店里悠閑了整天,頭發隨意的挽在腦后,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荷色的海島連衣裙,整個人看起來明顯就是跑出來度假的,全身充斥著慵懶和毫無準備之余的錯愕。
“把你拐去民政局那晚,是想盡快給你和綿綿一個完整的家,不再讓你們母女顛沛流離,你有可以依靠的丈夫,綿綿有心心念念都想要的爸爸。一切的確過于倉促,我們將要過的是自己的日子,要一起走下去的也是我們一家人憧憬的未來。無論我們所站的位置在哪里,人生又有何種不同,我要的是不被外人打擾的幸福平靜。但這場婚姻的起初,我欠了你太多應有的過程,婚戒更是至關重要的信物,我準備了很久,近幾天才由國外的設計師手中送回來。”
男人的聲音清沉又緩慢,似夜色下的靜海,遠闊清晰,每一個字都落到她心上,連說話的樣子都溫柔好看,令人心動不己。
“愛意雖不需言明,但我知你懂,對我而言,你和綿綿是我人生里突然而至的驚喜,拔不掉的根骨相連,由七年前便該已開始的命中注定。嫁給我,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給我可以永遠被你需要的機會,嗯?”
時蘇真的很少聽見景繼寒說這么多的話。
又是這么多的……情話……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杵著,好久沒有反應,只愣愣的看著他,好幾次想要張口,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婚都已經結了,她又不能說不嫁。
很想對著堂堂景繼寒說一句景BOSS原來你也可以這么俗套,但看見男人單膝跪地在自己跟前,她不僅一句調侃的話都說不出,甚至眼睛居然有點發熱。
要是真哭出來那可太夸張太矯情了,時蘇努力吸了吸自己鼻子,一手用力抱著花,另一手特別痛快的伸到了他面前等著戴戒指。
看見男人因為自己的動作而輕笑,她忍著鼻酸感笑嘻嘻的說:“我當然永遠都需要你,及時雨,多好聽呀,這戒指要是給我戴上了,你就要做我一輩子的及時雨,想跑都不給你機會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