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裝模作樣的多罵幾句。
可是看著姑蘇垣的那張完全看透了他內心所想的臉,他實在覺得沒什么意思。
過了半天才緩緩吐出了一句。
“你換的,是何湯藥?朝中……”
姑蘇垣心里暗笑。
表面上卻做出恭謹至極的樣子。
“王爺放心,小人只是在蘿國手的藥方中單加了一味藥,僅此而已。”
“不會被任何有心人查出端倪。”
“再過幾日,陛下的精神便會日漸恍惚,記不清事,說不清話。”
“屆時,只要王爺稍加手段,這儲君之位落于誰家,還不任憑王爺說了算?”
武王臉上慍惱之色未消,咬牙切齒的重重一拍桌子。
“也罷,木已成舟,眼下再說旁的也為時已晚。”
“這次,真要被你害死了!”
“今日之事,絕不能對外人提起,即便是其他門客也不行。”
“本王這府門內的眼線,絕不比本王那其他幾位兄弟府中眼線少。”
“越到此時,越要謹慎行事,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在葉司丞離京之前,絕不能有大動作,一切如常。”
姑蘇垣深深一禮。
“是。”
……
秋棋站在一家名為“景和樓”的客店門外。
抬起頭望了那牌匾一眼,旋即大踏步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引來了不少目光。
盡管現在還是未到午時,時辰還早。
可景和樓作為帝都之中最上乘的酒樓,即便是未到飯點,依然客似云來。
坐滿了人。
有些所謂的文人雅士,其實是無所事事的閑人、紈绔……
就喜歡趕在這個時間點,找個不錯的位置,望一望樓外的風景,喝喝酒寫寫酸詩。
樓內人聲鼎沸。
熱熱鬧鬧的議論個不停。
大多議論的都是昨日大文宴上的事情。
好不熱鬧。
這個時代的娛樂方式并不多,所以一件事能被人們議論很久,充當談資。
“王兄,你昨日正在大文宴上,可曾聽聞那首震動文宴的御歌行?還不念來與我們兄弟幾人聽一聽?”
被稱為王兄的人咧嘴一笑。
“我王某人此生博覽詩詞,卻還未讀到過如此絕頂之佳作!我這就……”
他話剛說到一半,無意中抬頭看到了正在上樓的秋棋,嘴里的話音戛然而止。
周圍幾個吃著酒,扇著扇子的小兄弟都是嚷嚷著。
“王兄你休要再吊人胃口,還不念出來,在等什么?”
“王兄,你這干的就不是人事了,這等妙事可不該只有自己一人藏著掖著……”
“王兄”將他們幾個人湊過來的爪子扒拉開,眼睛怔怔的盯著前方,嘴里道。
“去去去,離我遠點。”
他轉口又興高采烈的喊道。
“今兒可真是來著了!”
他霍然起身,張口招呼道。
“祁才子!可否來這一桌共同飲酒?”
“我等正巧談到你昨日揮墨寫下的那首御歌行,何其榮幸能在此處與祁才子相遇!”
“祁才子可還記得我?我也是那詞關中,在長亭中填詞的文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