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葉司丞已經站在了第五層。
葉司丞早就預料到了姑蘇泓射的一切所作所為,早就做了事先安排。
就在姑蘇泓射回到府中的同時,他聽到了下人的回稟。
“老爺,門外有人求見。”
姑蘇泓射眉頭一皺。
“是什么人?”
下人忙回答道。
“稟報老爺,是一個叫花子模樣的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而且面容奇丑無比,看起來應該是要飯的。”
姑蘇泓射眉頭一挑。
“既然是要飯的,給他到膳房那些剩食,打發了就是,為何還要回稟于我?”
“莫非,那叫花子還有其他的事情?”
下人道。
“本來小人也是想將他打發走了就是了,可他不僅賴著不走,而且還一口道出了這座宅子之中住的是老爺。”
“還有,他說他手上有老爺想要的東西。”
姑蘇泓射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皺了一下。
他是個很低調的人,在這個位置買了宅子這個消息,很少有人知道。
初入也非常的簡單,馬車也是最低配置。
任誰也不可能想到這個看上去平樸無華的宅子里住的居然是鼎鼎大名的一品司丞。
可一個叫花子卻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還說手上有自己的想要的東西?
這很不尋常。
出于好奇心,他點了點頭,示意下人將對方帶進了,且給對方換洗一番。
姑蘇泓射再怎么說也是個一品大員,見天子需要洗漱打理完畢,需要三跪九叩,而他一個一品大員要在會議室之中見人,也不可能簡簡單單的會見。
起碼,對方不能蓬頭垢面,滿身泥污。
下人很快下去安排了。
姑蘇泓射則是繼續處理起帝政司的一些事務,直等到下人再次回來,他才將手頭的事情放到一邊。
在下人的引領下,走入了會客廳中。
會客廳內,一個已經換了一身下人衣服的人默默地跪在房中,似乎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他立刻俯身跪倒。
“草民叩見司丞大人。”
姑蘇泓射眼神上下打量對方一眼,淡淡道。
“抬起頭來?你是何人,又有何事來見本丞,還不從實說來?”
下方的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奇丑無比、滿是錯綜復雜的猙獰傷痕的臉。
姑蘇泓射看到這張臉,非但沒有感覺到震動,反而露出了一些感興趣的神色。
因為他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你,莫非是那個被先帝趕出朝試的才子,祁海祁文幼?”
當初,正安帝在吃了他配下的藥后,頭腦變得越來越糊涂,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
在朝堂之上,這位強忍身上所受傷勢最終拔得頭籌的丑少年,本應該是當朝狀元。
可糊涂狀態下,精神有些錯亂的正安帝看到他的這張臉卻暴跳如雷。
如同遭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般,直言:“我大靖朝堂豈容如此丑陋之狀元郎?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笑話我大靖無人!?”
不僅直接將祁海的狀元一筆勾掉,還命禁衛將祁海打出宮城。
下場不可謂不慘。
如果是從前禮賢下士的正安帝,是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正安帝一向是個惜才之人。
所以說,祁海失去狀元之位,和他這位下藥之人,有著直接的關系。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