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連嚇三次西島枝栗心間滿是悲憤,更覺得淺賀亮生是個折磨人的魔君。要么給人痛快,他偏偏不,一點點享受著西島的恐懼。
西島猛然升起一股子勇氣,她抬頭看向淺賀亮生,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魔君大人,您想要做什么就隨您便吧。”
說完,西島起身將她放在梳妝臺上的水果刀握在手心,手中有武器讓她稍微安心一些。
雖然面對淺賀亮生一把水果刀不起任何作用。
淺賀亮生靜靜地看著她,視線隨之移動,最后落在那把小刀上。
情況很復雜,在她做出拿刀的舉動后現場氣氛一變,淺賀亮生身上的隨和消散,隱約的笑意也全然不見。西島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事實上現在該怎么做她完全不知道。
想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然而在淺賀亮生面前哪有安全可言。她如今安定下來略微思索,也許眼前之人并不是魔君,或許只是一個跟蹤她的變態·····
情況越發復雜起來,只要愿意猜測,當下情況有無數個解釋。西島現在才發現拿刀的舉動很容易打破兩人間搖搖欲墜的平衡,刺激到那個距她不到兩米的男人。
親身體驗過后西島才知道近距離面對一個殺人犯是多么困難的事情,她想放下刀,但淺賀亮生視線鎖定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有些時候一往無前的勇氣很是難得。
淺賀亮生明白西島現在的想法和顧慮,也清楚她進退兩難的境況,用鉛筆一下一下敲著桌面。寂靜環境下這輕微的聲響被無限放大。
西島感覺自己的心臟變成了淺賀亮生手中的那只鉛筆。
淺賀亮生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下。
西島呼吸一滯。
“你有更好的選擇。”淺賀亮生說,“一般情況下既然已經處于弱勢狀況就不要再刺激對方。俯首做低,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結局。生命、身體、心理、貞潔、財產,重要度依次降低。而你拿刀的舉動無疑是在向我宣戰。”
淺賀亮生頓了頓:“看來魔君是真的受不了威脅。”
在西島拿起刀對他的一瞬,淺賀亮生腦子里有一股殺了她的沖動,很強烈,但他最終忍住了。此刻淺賀亮生更加確定自己身為怪談心理結構上跟普通人類的不同,殺人對他而言就像隨手扔了個垃圾。
在淺賀亮生說話的同時西島的身體不受控制開始戰栗,包括拿著刀的手。
水果刀落在床鋪上。
西島嘴唇咬出了血。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但淺賀亮生身上那股子強力的壓迫感突然消失不見,他拿起西島的素描本當著她的面翻看,很討厭別人碰她東西的西島一句也不敢置喙。
淺賀亮生翻到第一頁,看她:“你是編劇?”
西島不清楚淺賀亮生是怎么知道的,但想著他是魔君,又覺得他知道什么都不足為奇了。
西島點點頭。
“編劇啊。”淺賀亮生點點頭,“你加入公司了嗎?職位高嗎?圈內有沒有認識的人?”
淺賀亮生的詢問讓西島全然迷惑,就連心里的恐懼也暫且放在一邊。說到她的職業她下意識戰戰兢兢地回:“我····我目前是自由職業。”
“自由職業?具體一點。”
“······幫公司設計宣傳單。”
“嗯。”淺賀亮生點點下巴示意她繼續說。
“寫、寫點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