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比栗原司想象的要難纏一些,但也到此為止。栗原司找到對方弱點調整腳步一刀砍在體毛怪的胳膊上,后者吃痛,臉上充滿震驚和惶恐。
它沒想到自己會受傷。
怪談受傷并不會流血,一種像是霧氣卻跟霧氣存在區別的碎片狀東西從體毛怪的傷口中飛濺出來,散發著血肉焦糊的氣味。
身處霧中的三人都聞到了這種味道,雖然看不見情況,但心下明白在這一次的交鋒中栗原司獲勝放下心來。栗原司動作沒有停頓正想乘勝打擊,然而體毛怪一改之前非得殺人不可的氣勢縮在一邊,看起來是不打算阻擋了。
栗原司挑挑眉毛。
周圍一下子靜下。
渡邊問:“栗原桑,你還在嗎?”
“繼續走吧。”
得到栗原司的回應排頭的西島這才邁開步子大膽地向前走。
速度再次加快。
后面的那些怪談似乎是知道了栗原司的厲害,雖說立在兩旁但根本不上來阻攔任由三人離開。后面栗原司饒有興趣地觀察各式各樣的怪談,不過他放在刀把上的手始終沒有放松。
三人走過一目道人,一目道人的獨眼死死地盯住西島,后面又放在栗原司身上。但它任何出格的舉動都沒做出,又兇又慫。
眼見著只剩下位于最后的轆轤首。栗原司打量轆轤首懸在半空中的頭顱,停下腳步。
旁邊的西島三人不知道情況繼續向前走著,前方也到了最后一關。
轆轤首看著栗原司率先開口:“你也是怪談。”
栗原司沒回答,轆轤首也不需要栗原司的回答,她繼續說:“我們這兒已經很久沒來新人了,也很久沒出現人。吉次郎呢?”
轆轤首沒有表現出任何惡意,跟栗原司閑聊著像個普通人。
“你是吉次郎的朋友?”
“不是。”轆轤首搖搖頭回答,想了想又點頭,“不過非得在這兒找出一位跟吉次郎關系親近的人,那應該是我。”
轆轤首的話讓栗原司了解了更多信息,但他還摸不透這位究竟在想什么,干脆說:“如果你不打算阻擋的話,能麻煩讓開嗎?”
西島三人已經走遠。
令栗原司意外的是轆轤首直接讓開一個身位,靜靜地看著栗原司。
栗原司以為她會說些什么,但轆轤首一直保持沉默。栗原司停留三秒確定轆轤首沒有多余之詞打算說出后邁步跟上西島,就在這個時候轆轤首開口了。
“吉次郎死了,雖然他早就說過但真的到了這一天我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在一起那么久的同伴。但也能理解他的這個決定,如果不是真的到了沒辦法忍受的程度又怎么會選擇死亡。他是以人類的身份轉換到怪談的,畢竟跟我們不一樣。”
雖然轆轤首還在說話但栗原司已經決定不去搭理她。他給了對方說話的機會,可轆轤首沒有開口。
眼見栗原司腳步不停,轆轤首面對栗原司的背影跪下只說一句:“如果您還能回來請您給我一個機會。”
栗原司的腳步一點都沒停留。雖然腳步沒停但他腦子忍不住開始思考,關于這個怪談監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