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情,是源自人的本性,任何教條或者高墻都阻擋不住。
即便是在禮教盛行的時代,偷吃禁果之類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只不過那些人的下場,卻比后世的年輕人慘多了。
遇到通情達理的岳父,或許會順水推舟成就一段好事,遇到脾氣火爆的,蕭玨的腿是肯定保不住了。
唐寧自己覺得,陸鼎應該不算是通情達理的那種。
說起此事,蕭玨打了一個哆嗦,從床上爬起來,說道:“你到時候幫我攔著點兒啊……”
唐寧搖了搖頭,說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蕭玨黑著臉道:“你這就不夠朋友了啊……”
唐寧瞥了瞥嘴,說道:“朋友是什么?”
“既然你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義了。”蕭玨看著他,冷笑道:“不知道唐姑娘要是知道你在草原上養了一頭小野馬會怎么樣……”
“朋友,就是互幫互助,一方有難,另一方支援,肝膽相照,榮辱與共……”唐寧放下筆,看著他,說道:“你放心,陸尚書如果打斷了你的腿,我會讓孫神醫幫你接上的,保證和以前一樣能蹦能跳……”
……
烏延部這些這些日子很熱鬧。
四公主收編了肅慎諸部的五萬壯丁,他們都來自于不同的部族,都有各自的家庭,如今三王子已經走到末路,諸部開始向烏延部附近遷移,各部族長,首領,紛紛向四公主宣布效忠。
和大王子,三王子相比,四公主更加仁慈,對手下的部族也更好,以前攝于大王子和三王子的威懾,諸部心中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四公主已成可汗,他們自然也沒有什么顧慮了。
與此同時,原先的完顏主部,則顯得有些凄涼。
五萬兵馬轉投四公主,三王子大勢已去,僅余的一萬人,也在這幾日內,逃得七七八八,周圍的部族,更是整部整部的搬離這里。
大帳之內。
一人看著下方,面色嚴厲,說道:“派人去各部看著,誰要是再敢叛逃,殺無赦!”
三王子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了,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吧。”
那人看著三王子,焦急道:“可汗,您不能放棄啊!”
另一人道:“宗延說得對,我們先離開主部,暫避兩年,然后再伺機而動,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三王子對他們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只能嘆息一聲,無奈的退出去。
眾人退出大帳之后,三王子沉默許久,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
他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這把匕首,似乎還能看到這上面曾經沾染上的血跡。
他曾經用這把匕首插進了他的父親,上一任可汗的胸膛,同樣的,上上一任可汗,也是死在這一把匕首之下。
“緣分啊……”三王子臉上浮現出一絲自嘲的笑容,輕聲呢喃一句。
某一刻,帳內的一處空間微微亮了亮。
一個時辰之后,送飯的侍從在帳內再次看到了三王子。
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刀子,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靠在椅子上,睜眼看著前方,像是在巡視他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