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虎突然頭皮發麻,脖子一縮,委屈道:“開個玩笑么,干嘛那么兇…”
張奎搖頭失笑,
“猿前輩莫要和這癡貨計較。”
白猿看著張奎瞳孔一縮,冷哼一聲點了點頭。
沒多寒暄,立刻上山。
眾人在山間縱躍奔騰,很快到了山崖平臺之上。
張奎舉目四望,忍不住贊道:
“聽云出塵,好景致!”
竹生微笑道:“聽云門虞亂之后建立,祖師曾助那乾元帝撥亂反正,天下安定后隱居,因劍修困苦,以致一直以來門派凋零。”
白猿撇嘴道:
“說那么好聽干嘛,明明就是功成后和那乾元帝起了齷齪,避難而已。”
張奎微笑點頭,沒有搭話。
怪不得竹生不喜歡和朝廷打交道,原來從祖師起就有仇怨。
竹生說的沒錯,聽云門生活確實乏味,白猿是個劍癡,每天就是催著葉飛練劍,景致雖美,看慣了也無聊。
但張奎待著卻是另有其事。
方仙道遺跡之中,二人收獲了不少珍稀礦石,除攢夠了飛劍材料,竹生也計劃幫張奎重煉陸離劍。
數日后,平臺后方山洞劍蘆中。
陸離劍落入熔爐中,半天的時間終于開始軟化,變為鐵水。
竹生一身短打,邊添加礦石邊講解:
“張兄,本門善于煉劍,三代掌門更是天才,他曾提出個構想,以煞氣為內蘊,煉一把威力驚人的飛劍。”
“可惜煞氣太過,劍靈無法孕育,淪為凡劍,但此劍卻恰好適合張兄,你那道術煞氣驚人,若時常溫養,真不知最后會達到何種境地…”
張奎在旁看得一臉微笑。
正如竹生所說,陸離劍只是凡品,西南一戰中,斬殺幾名老妖的技能點,被他將《導引術》升到了七級,《斬妖術》升到了六級。
陸離劍已經有些承受不住煞光,時刻有碎裂風險,如真如竹生所說,那新生的陸離劍必定能發揮《斬妖術》全部威力。
此劍鍛造需要煞氣之地,但張奎的庚金煞光無疑更好,兩人配合,叮叮當當的聲音,整整持續了半月。
劍成之日,沒有什么天地異象,但竹生卻滿懷信心,配好青銅劍鞘后,一下甩了過來。
“張兄,接劍!”
張奎一把接住,只見此劍與原先尺寸相同,重量卻整整多了數倍。
右手輕撫劍柄。
鏘!
長劍出鞘,光澤暗淡。
但這只是表象,
隨著《斬妖術》啟動,長劍越發內斂,兩邊劍刃卻浮現出讓人心驚肉跳的金光,如同鑲了條金邊。
洞外,正在指點葉飛的老猿突然背后發涼,猛然轉頭,
“好惡的煞氣!”
“哈哈,好好!”
張奎哈哈大笑,此劍竟像是專為斬妖術而生,煞氣神光內斂,不似原先金光閃閃,威力卻更加凝聚。
而且他能明顯感覺到,這把劍還在不斷接受著庚金煞氣的溫養,正如竹生所說,終有一日會孕育出了不得的東西。
劍已鑄成,張奎也就告辭離開。竹則生要閉關三年,煉制新的飛劍。
兩人意氣相投,西南一行又成生死之交,雖不舍離別,但江湖就是這樣,總歸聚散無常。
“竹兄,三年之后,你我再謀一醉!”
將山上存酒全部喝光,在老猿怨聲不斷中,張奎悠哉悠哉騎虎下山。
抬眼遠望,卻見曠野間銀裝素裹,漫天寒絮紛紛揚揚,不知不覺迎來了入冬后的第一場雪。
張奎仰頭看著天上飄雪,初來時還是夏日,半年時間竟恍如隔世。
“道爺,我們去哪?”
肥虎抖了抖身上雪花,悶聲問道。
“隨我去京城,看那千年繁華!”
張奎哈哈一笑,跳上虎背,身影很快消失在漫天飛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