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些達官貴人府邸,幾乎家家都有密道。
有些早已棄用,或許連現在的主人都不知道。有些藏著銀子,有些竟然還關著人,只不過早已變成尸體。
張奎眼中滿是冷意。
大乾看似千年王朝,繁花似錦,但骨子里早已腐爛不堪,若不是外有妖邪威脅,內有義士堅守,這天下恐怕早就換了主人。
突然,他眼睛一亮。
只見一條密道之中,一名面容方正的錦袍男子正在緩緩爬行,身體拉的老長,肌膚上還附著了鱗甲。
妖星閣余孽!
想不到這兒還藏了一只。
張奎往地面一瞧,
刑部!
張奎暗然失笑,那刑部神探鄭全友帶著郭淮每天在城里尋找,大概沒想到眼皮底下就藏著一只吧。
想到這里,張奎深深一眼記住了此人相貌,今晚有事,明日再來料理。
隨后也沒再晃蕩,迅速往太玄湖而去。
一到欽天監,那紛繁復雜的靈脈頓時出現在眼前,實際上整個京城一直到陰火窟方向地下都有,只不過這里距離最近,能夠看清楚而已。
來到蟲獸洞窟方向,從地下觀看,又是一番景象。
只見那三個洞窟在五百米處穿過地下靈脈網絡,直接通往更深處。
果然和地下的東西有關,洞幽術無法看到,應該是陣法干擾的原因。
想到這里,張奎操控石棺小心翼翼避過那些靈脈,如魚兒在縱橫交錯的光河間穿行。
果然,剛過一半,就看到旁邊洞窟里不少蟲獸爬行,甚至還有從未見過的種類。
就在這時,終于穿透靈脈,張奎忽然毛骨悚然,往下一看,更是腦中一片空白。
只見下方是連綿起伏,錯落有序的黑色山峰,那詭異的觸手,竟然如密林般覆蓋了一座座山。
觸手密林中有不少蟲獸爬行穿梭,再仔細看,那一座座山峰,竟然全部是扭曲的人臉模樣。
無邊的兇煞之氣撲面而來,張奎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大地傾陷、江河倒流、地火涌動…
快離開!
張奎腦中此時只有一個念頭,本能地操縱石棺飛速離開,一直跑出城外,來到了附近山頭浮出地面。
他爬了出來,坐在石棺上直喘粗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這是第一次,身體的本能恐懼,竟然壓過了理智,就算在青州面對將軍墓和石人冢時,都沒這種感覺。
蟲獸洞窟、湖心島、封魔窟、城外陰火窟…一條條線在腦海中勾勒出來,張奎緩緩看向鎬京城。
乾元帝…
你這家伙到底埋了什么?
…………
回到山莊后,張奎又待了兩天才調理好情緒。
他看的很開,無法理解的東西就沒必要多想,沿著自己的路堅定前行就是。
不過蟲獸洞窟他是不打算去了,萬一壞了乾元帝的布置,將下面那玩意兒放出來,恐怕就是毀天滅地的災難。
沒心沒肺的肥虎自然不知自己主人經歷了什么,一大早就嬉皮笑臉地跑來,“道爺,今天可是上元夜,興化坊那邊定是熱鬧的很,咱們好久沒去吃了。”
“上元節…”
張奎先是一愣,隨即笑著抓了抓虎頭,“好說,不過先隨我去刑部一趟。”
有了妖星閣余孽線索,張奎本想叫上曼珠迪雅,但這小妞昨天就跑去了京城,至今未歸。
張奎也不在意,騎著肥虎一邊喝酒,一邊晃晃蕩蕩來到了刑部門口。
剛準備讓人通報,張奎卻眼神一凝停了下來,看向刑部對面小巷。
只見一名乞丐兩眼失神躲在屋檐下瑟瑟發抖,雖蓬頭垢面,卻一眼看出是個熟人。
青州荒廟見過的滇州書生,崔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