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奎頓時渾身炸毛,下意識伸出蒲扇般的大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隨后身形急退,消失在迷霧中…
旱魃銅像被扇得嗡嗡作響,愣在原地,竟好似沒有反應過來。
半晌,眼中忽然血光大盛。
旱魃腦袋唰唰幾下連轉,將那張猙獰的怒臉轉向正面,隨后,嗖的一下消失在黃霧中…
數百米外。
“瑪德,這鬼玩意兒真硬!”
張奎心中砰砰直跳,一邊捂著有些發疼的手罵罵咧咧,一邊在破敗樓閣間穿行。
他現在可是辟谷境,再加上學了大力術和吞刀術,渾身堅若金剛,就是實心銅塊也能赤手空拳砸扁,卻差點兒被那旱魃銅像震斷手掌。
不行,看來這玩意兒和那龍骨戲臺一樣詭異的很,需要從長計議。
想到這里,張奎分辨了一下方向,往華衍老道藏身的水陸殿而去。
就在他離開不久,旱魃銅像也緩緩出現,懸在空中左右轉了幾圈,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如果張奎看到,肯定會驚訝這黃霧的厲害,不只他和那些天劫境老妖,竟然連這詭異的銅像也無法探查。
嘩!
水陸殿大門被打開。
張奎跳了進來,一邊背手關門,一邊沉著臉說道:“前輩,果然不妙,不僅龍骨戲臺,就連那旱魃銅像也已經脫困…”
說著,將自己所見描述了一番。
華衍老道聽得心驚。
旁邊醒來的仙鶴也是抖了抖腦袋,“奶奶的,還有這種詭異的東西。兩個邪物在外面游蕩,那咱們豈不跟老鼠一樣被憋在這里?”
華衍老道翻了個白眼,隨即皺眉沉思道:“我聽聞古時有種失傳的大神通,可以變化三頭六臂,但只是臨時而為。”
“到是京城中有孔雀佛國來的番僧四處傳教,說那邊有個傳說中的種族就是三頭六臂。”
“難不成,這旱魃是從孔雀佛過而來?”
“或許吧…”
張奎想起旱魃銅像那張不似中原人的面孔,搖頭坐了下來。
“如今哪還顧得上管那旱魃的跟腳。這東西已被剝皮拆骨鎮壓。我奇怪的是,這玩意兒如今是想殘魂復生,還是余留邪氣作祟?”
“還有…”
張奎想起在青州時那詭異的花轎和食人破廟,皺眉道:“我怎么瞧,都像是器物成精。”
“器物成精,哪有這般兇狠詭異…”
華衍老道微微搖頭,忽然腦中閃到一道靈光,瞪大眼睛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想到了!”
他的神色變得有些緊張,“我到處挖掘古秘境,對神器還算有所研究。”
“古器與神器的最大區別,就是神器有器靈存在,可以不斷進化提升…”
張奎聽得眼睛一亮,“難道這倆玩意兒被弄成了古器?人族前輩果然好手段。”
同時,他也想到了自己的“長生”,有了藤妖做器靈,應該是個神器的胚子。
“如果那樣到好了…”
華衍老道的臉色十分難看,“我翻閱古籍,曾看到個記載。到了這一級別,除了神器,還有邪器和魔器之說。”
“神器雖然需要付出一些代價,卻可被人操控!邪器則古怪的很,動則就會噬主。魔氣更兇,無論人妖鬼邪,見之就要吞噬以養自身。”
“老道也是糊涂,看到那龍骨戲臺時就應該想到的。”
一旁張奎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古器還有這么多說道。
不過轉念一想,卻松了口氣,笑道:“前輩莫急,有失必有得,這魔器雖然恐怖。但卻沒了赤地千里,洪水肆虐那種禍亂天下的能力,也算幸事一樁。”
華衍老道面色稍微好轉,“你說的倒也沒錯,不過為防意外,我們還是早點兒把那些靖江水府妖祟干掉,想辦法封閉這里。”
做好決定,兩人一鶴當即離開水陸殿,往稷廟后方而去。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兩名滿頭扭曲觸角的天劫境老妖,正鬼鬼祟祟進入一座大殿。
張奎和華衍老道互相看了一眼,毫不猶豫跟了上去。
就在他們離開后,黑色不詳的龍骨戲臺緩緩出現,又緩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