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討厭二字。”女子厭惡語氣不爽的說。
趙蘊眼眸朝下,微彎曲的睫毛在眼窩處留下一小片暗影,臉上是一派安靜凝重的表情。
把顧錦生趕出書院,診費就不用想辦法了。
再者自他認識顧錦生開始,她就開始老找他的麻煩,找丫鬟下人的麻煩,按理說他應該答應她才是。
種種好處下,可他的心卻不愿意。
一旦出了這個院子,這個書院,沒有書院和他的暗衛保護,顧錦生得罪的那些人又該怎么對她?
其實他在心底是佩服她的義氣,雖然這義氣用得很蠢。
趙蘊道:“讓我想想。”
女子不可置信,深吸了一口氣,“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我知。”趙蘊很認真的答道:“但總要有個先來先到。你和顧錦生誰的醫術更好尚未可知。”
“誰的醫術更好?”女子一臉正正的凝視他,她眼前垂立的青色帽紗擋住了她犀利的目光。
她冷若冰霜道:“現在你圍著屋子轉了一圈只需要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以前的你又需要用多長的時間才能走完呢?
這腳程還不能證明我的醫術比她更好么?
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話,三日我必定能讓你與常人無異,全身健康,我只要你將顧錦生趕出去,你答不答應?”
趙蘊眼眸一沉,見沒有對方不想給自己回旋的余地,目光落在月白前襟下,心在迫切的跳動著,他點了下頭,他想早日和常人一般,而顧錦生并沒有準確說過醫治好的時間。
況且如若放走這個大夫,自己也沒有和顧錦生談,免去高診治費的條件,只能為魚肉,沒人想會成為魚肉。
“如此,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女子坐下拿起一杯茶,細啜一口笑道。
趙蘊臉色如常:“看來你真的很討厭她,你又為什么那么討厭她?”
女子笑了笑,反問道:“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
屋外的風柔和,天色清亮,陽光很溫暖的照在身上。
平樂抬手打了個哈欠,天氣好的讓直想睡覺。
大好的時光用來等人可惜了。
她上踏臺階,守門口的下人見狀立即站在門口張開雙臂,毅然決然的要做一副誓死如歸,守護門口不讓壞人進去屋內做壞事的架勢。
平樂白了他一眼,道:“你想錯了。”
下人臉色一滯,還未反應過來,平樂就一鼓作氣跑踏上幾步臺階,跑了五步來到雕著紫竹的柱廊,坐到欄桿下,抱著柱廊合上雙眼,安靜的準備睡覺。
下人的心里膈應得慌,睡覺?好歹也是個姑娘,哪有在男人屋外廊下睡的道理。
下人躊躇一會,開口提醒道:“錦生姑娘要不您就先回去吧,您瞧,您在這里睡覺傳出去對您一個姑娘家名聲不好,哪怕你什么都沒干,可是傳著傳著就會變了味……”
“沒事,名聲已經很糟了,再糟一點也沒事。”平樂眼睛依舊閉著,柔和平靜沒當回事淡淡的回復。
下人還想再說說,還想找人進去通報一聲,結果門外傳來一陣沉重緩慢腳步聲。
下人腦中浮現一個身影,耳邊的腳步聲和那人的腳步聲依次做響,走路的節奏不一樣,可這院子還有誰會走路那么慢。
只有他家先生了。
下人喜笑顏開的走到門口,看到趙蘊行走間僵硬卻沒有很緩慢的感覺,相對以前快上許多的步子,心中實在高興。
在院中站著的小丫鬟快步走到廊下,驚喜問道:“公子你的腿疾是好了嗎?”
趙蘊笑了笑,“差不多要好了。”
只差三日就和常人無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