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人說,曲盛己明日要去收掛在書院門口的燈籠,那三位老人一定想不到他明日去不了,因為他要死在自己面前。
曲盛己痛苦的臉上抽搐一下,眼睛瞇成一條縫隙,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又無力的來不及說什么,瞇著的眼睛連縫隙都再也瞧不見,合得緊緊的。
紫蘇仿佛已經架不住他沉重的身子,放開了手,任由曲盛己摔到在地。
“轟”曲盛己像條死魚躺在地上,平樂上前去,她緊拿著一直沒有放松的匕首刀刃對準他的脖子,坐了下來,兩根細長的白指放在他的脈上。
認真的把了下脈,確認人已死得透透的,平樂輕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眼把人刺穿心臟的紫蘇。
紫蘇現在才回過神殺人要緊張,但又覺得此刻緊張似乎也太晚了,正猶豫要不要緊張的一瞬。
“紫蘇”平樂正色,目光懷疑道:“殺人手法很老練嘛。”
紫蘇抿了下唇,緊張忐忑不安道:“姑娘,我是殺人沒錯,但沒有很老練。這是我第一次殺人。”
平樂挑眉,目光低垂。
“姑娘信我嗎?”紫蘇道。
她很在乎自己是否信任她。
平樂眸子低垂半響,心思婉轉。
她想起自己方才行為,連自己都不信,自己在生死一刻那瞬居然能克制住畏懼,還能保持了冷靜喊出“圣上”二字,猜曲盛己一定怕皇帝,會停手一瞬,為自己留下逃命時間。
對比一下,紫蘇殺人的手法和殺人后的冷靜,似乎也不那么的值得讓人生疑了。
平樂目光復雜站起身道:“為什么不信呢?人的潛力在生死一刻總會發揮巨大。”
如果紫蘇真的是別人所派來,此刻自己還是不要把自己的懷疑揭穿,至少她現在還沒有威脅。
平樂彎下腰準備搜刮曲盛已身上的物品。
一個繡著白玉蘭花的香囊,翻了翻香囊,里面有一張被水弄得面容模糊小像。
還有一塊帕子,帕子上用血跡寫著“執子之手”,字跡清雋。
“莫非是他愛人的畫像與帕子?”
平樂說著再摸了摸曲盛己的身子,摸遍上下,就只摸出在袖子里揣著的五兩銀子,證別身份的玉佩,玉章等物品都沒帶。
“真懷疑你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出身的,都當大官了,還不習慣在身上帶證實身份的貴重物品。”平樂微嘆了口氣道。
紫蘇心中一驚,道:“為什么不在身上帶證實身份的東西是做見不到的事情出身?”
“其一,他是大官,不帶著可以證別身份的物品很難證實其身份。
其二,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時,是習慣不帶證實身份的物品,如果執行任務時掉了那可就說不清了。
其三,他出手太快了,又能忍常人不能忍的痛,這就是我懷疑他出身不正當的原因。”
紫蘇想了想自己以前在做刺殺任務的時候,偽裝成大小姐的那一段時日里,沒有在身上帶著可以證實大小姐身份的物品有點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