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趙韞嚴正道:“那你是如何得知程蔚病了,再去他的屋里替他治病?”
平樂挑眉一笑,說:“一頭霧水,和去程蔚屋里替他治病有關系嗎?”
“有那么一點關系。”趙韞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很是瀟灑出門,“我信你清楚。”
平樂揮拳,大喊道:“什么清楚?最討厭話說到一半的人了。”
看樣子他是在懷疑她和今晚的事有關系。
平樂跟上趙韞的腳步,路上和他分開,自己伴著皎潔的月亮回到景院。
紫蘇在程蔚的屋外門口站立著,目光從容看著空無一人天井。
她剛一見到踏進景院的平樂,蹙了下眉頭,邊跑邊喊道:“姑娘!姑娘!”
平樂停住了腳步,凝視一臉高興模樣的紫蘇。
“發生了什么事讓你怎么高興?”平樂問。
紫蘇楞了愣程公子喝了藥后醒了。院首說好好賞姑娘呢。”
平樂點頭,問:“那么多人去哪了?”
“有些回去了。”紫蘇說:“有些在被問話。”
“問什么?”平樂道。
“問今天晚上去哪了?可有人做證。”紫蘇抿唇回道:“還好我有下人做證,不然我也得被繼續問話了。”
平樂說:“幸好你有人作證沒事。”
她也不問自己是如何在所有人不能擅自走動的情況下,去到那個院子放火的。
紫蘇心提了提,平樂進了程蔚的屋子,李院首也在里面。
他坐在桌子旁的一條脫了漆的板凳上,神情隨意,手搭到四方桌上輕輕敲著,眼睛透著一絲擔憂望著程蔚。
屋內空氣似乎彌漫著詭異,下人們的呼吸聲小心翼翼的,一臉恐懼的看著門口,見到是平樂后,恐懼的表情消散。
“可有哪里覺得不適?”平樂問著,搭上了程蔚的脈博,臉上一驚,望著他茫然懼怕看著橫梁的眼神,他的心跳得過快了。
“少憂思,我給你開幾服藥,喝完一服后便睡覺。”
程蔚嘴唇動了動,虛弱的說:“你說過有事不能悶在心里,久了會傷身體,更有甚者會因憂思過度直接死亡。”
平樂猶豫看了眼站起身的李院首。
李院首目光如利劍注視著她,“如果小蔚沒事了,你開了藥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平樂臉上露出些許猶豫,點頭,又對著程蔚道:“我也說過,除了說出來,還可以選擇忘卻放下。”
“如果有那么容易忘卻放下,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的放不下。”程蔚蹙著眉頭道:“今夜的事……”
“我惜命。”平樂打斷他的話,“會害到我的事就千萬不要說出來。”
李院首贊同微微點點頭。
平樂將余光收了回來,沒有想象中松了口氣,反而變得沉重。
“我知道你惜命,也知道你對事物都抱著好奇心。”程蔚道:“不會害到你的命,你真不想聽嗎?”
平樂對蠱惑自己的程蔚扯了個無奈的笑,“你好好休息。”
平樂說罷,走到李院首面前行了個禮,道:“麻煩李院首叫人安排間房給我和紫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