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可以主動離開,只是沈老太君得答應我一件事。”
沈老太君瞪大雙眼瞧著她,中年書生道:“城主命你離開就離開,怎么好意思提上條件?”
“我不自愿離開,你們真能把我從建陽趕出去嗎?”平樂神色鎮定從容的說。
眾人的目光皆落到她身上。
“城主命令你離開,無論是誰都無法保你,建陽城是由城主做主的。”
“哦,是嗎?”
平樂遙望街上掛著各色燈籠:“我打了紀小少爺,威武大將軍府都不追究我,你們又拿什么來追究我,把我趕出建陽?
大梁律法哪一條寫著因一人之語而將無辜大梁子民趕出大梁之地了?”
中年書生面上浮現凝重神色:“建陽城主是高祖皇帝所命,所以城主的命令我們應該聽從,聽從他就是聽從高祖皇帝的旨意。”
“他是高祖親封的城主沒錯,可我說的是大梁律法,大梁律法是大梁太祖皇帝所命人編寫,而高祖也得聽命于太祖。
況且不提太祖,只提城主,就算他是高祖所命,他的官職再大也都應當遵守朝廷頒布的律法,而你卻想讓他不遵守大梁律法嗎?”平樂說。
中年書生道:“一派胡言,趕你出建陽是為了百姓好,居然也能扯起大梁律。”
“大梁律是每個百姓都要遵守的,而其條例里沒說可以因一人之語而將無辜沒犯錯的人趕出城門。”
平樂道:“所以你們沒有資格管我呆在哪。”
中年書生伸手指著她,一副悲痛被氣急的模樣:“你無恥,明知自己是災星還要留下來危害百姓。”
“這位長輩,我危害誰了?在場的百姓現在有哪個因為我受到了傷害?不是都好好的平安無事?”
平樂說:“你們若真把我趕出建陽我可以向官府上告,建陽城居然不容大梁子民于大梁城內,是否違反大梁律?”
見要上告官府建陽城百姓都露出不愿的神色。
若是此事傳出,看不順眼建陽百姓的人,該笑話建陽了。
更有甚者會借機踩一腳建陽城主羞辱建陽百姓。
有個百姓道:“要不就算了,反正她來了之后,建陽百姓還沒有發生什么危害。”
“那是因為時間短。”有百姓不屑嘲諷道:“還有他真的害了建陽百姓了。”
“哪位建陽百姓了?”有人問。
“紀家小少爺不就是嗎?他不也屬于建陽百姓不是建陽人嗎?”
周圍人聞言一副看他像看傻子的表情,有人道:“他算得上什么建陽百姓,因家里的權勢欺負我們多久了?”
說罷,眾人皆是一愣的看向平樂,她這么一來好像是替他們報仇了,不像是災星啊倒像福星。
“一定是因為時間短,善之法師的預言是不可能出錯的。”有人甩頭將腦海一閃而過的想法甩掉,一臉不信道。
百姓們點點頭應和著,善之法師的預言怎么可能出錯,還是將人趕出建陽對他們來說才算是安全。
平樂聽著底下的各種小聲討論看著沈老太君。
沈老太君臉色一陣緩和一陣青,她本來已經找到了辦法將顧錦生留下,結果有百姓搬出善之的預言將自己說的話否定,連帶辦法也沒了。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典范。
平樂道:“其實大家想把我…”
沈老太君打斷道:“大家的心情我很理解,只是錦生真的無辜,她說得也沒錯。
她是大梁子民能呆在大梁城內,再者我們也是大梁子民,既然都是大梁子民都該和睦相處,更何況律法的確沒寫城主可以將一個無辜之人趕出建陽,若是上告對我們建陽也不好,占不到什么理。”
中年書生深呼吸幾口氣對沈老太君勸告的話置之不理,一副隱忍的表情向她拱手行禮:“還請太君和我們一起把顧錦生趕出建陽。”
“你…”沈老太君道:“本太君說的話難道你沒聽明白嗎?”
“明白。”中年書生雙眼如刀般寒厲的看了眼平樂,道:“只是顧錦生乃是善之法師預言的建陽災星,絕不能讓她留在建陽,讓她有絲危害百姓安危的可能性!”
沈老太君長嘆一口氣看向平樂。
“你想要什么條件才肯離開建陽?離開后不上告?”中年書生問。
“很簡單,沈老太君寫一封契書聲明我與顧家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拿到契書我便就離開建陽。”
沈老太君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她,“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