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一刀兩斷的契書我就離開。”平樂說道。
沈老太君只覺得頭腦痛,心冒起火來。
為什么那么看不起顧家,一心想著和顧家脫離關系?
“太君。”中年書生道:“請您為建陽百姓的安危同意!”
這是逼迫沈老太君同意,如若不同意就是她不把建陽百姓放在心上,建陽百姓心中會對顧家很有怨言,也不會像以前那么尊重了。
沈老太君惡狠狠的盯著中年書生,再眼神如刀子一樣盯著平樂,悠悠長嘆一口氣。
有百姓以為她是在猶豫,立即喊道:“請太君同意!”
立即有百姓紛紛附和,“請太君同意…”
一時之間,整片天地仿佛只有這一句“請太君同意”的話。
顧二夫人神色頗有些著急,“錦生你當真愿意要離開建陽,難道你回建陽就是為了和顧家斷絕關系的嗎?”
沈老太君聞言雙眸暗幽的看著平樂。
平樂道:“當然不是,只是順便。”
“順便到改一下主意離開建陽不辦你的事?”顧二夫人一臉不可置信說。
平樂點點頭。
反正還可以再回來的嘛!又沒有誰說離開后就不能回來。
顧二夫人一副被氣著的模樣,沈老太君也被氣著了。
她把顧家當做了什么了?
當做洪水猛獸了嗎?
為此還不惜改變回到建陽的初衷!
“你…”沈老太君眼神冰冷的掃視底下跪拜著的建陽百姓,“我同意你所提的條件。”
這么有用的一顆棋子不能是顧家的,那么脫離顧家之后毀掉便是了,誰讓她如此瞧不起顧家,把顧家當做洪水猛獸。
“你走吧!”沈老太君嘆了口氣無奈道。
平樂道:“口說無憑,寫下契書。”
沈老太君盯了眼她,生氣的說:“你認為顧家是信口胡說,不守承諾的人嗎?”
“有契書為據我安心些。”平樂道。
半響,沈老太君長長的嘆出口氣,慈愛中帶著些許無奈,道:“來人去拿紙筆,我當場寫給你,讓你安心,這也是曾祖母能為你做的一件事了。”
隨后,她飛快掃了眼跪拜著的百姓。
平樂抿嘴黝黑的眼珠子一轉,往跪拜著的百姓看去。
所有的百姓將背挺直,很感動的看著沈老太君,眼中透著抱歉的意思。
中年書生道:“沈老太君大仁大義,今日因我們趕走顧錦生,讓她記恨一事,我們定當銘記。”
跪著的百姓跟著:“對,定當銘記。”
到如今還要裝仁慈愛義曾孫女的形象。
平樂聽著把感覺中年書生所說的話中的不對勁,說了出來道:“我記恨什么了?”
“記恨什么了?”有個百姓道:“太君舍棄了你,你才記恨讓她寫下契書。
讓她因你不信她的為人而更加難受,要不然有我們建陽百姓作證,又何需擔心顧家守口頭之諾。”
“對,顧家是百年世家,讀書只為知書明理,居然已經明理,怎么可能不守自己許下的諾言。”
厲害。
平樂看向低著頭故作落寞的沈老太君,道:“百年世家讀書只為知書明理,既然明理就應該明白先小人后君子的話,寫下證據更讓人安心的事,怎么在答應讓我脫離顧家之后不提立契約一事呢?”
沈老太君抬起頭眼神陰沉的看著平樂。
一說會提立契約,只是還沒來得及說,那么她頓時把樹立好的義曾祖母為百姓不得不棄感情好的義曾孫女的大義印象崩塌。
不是不舍很疼愛嗎?怎么舍得如此無情,再插上一把刀顯得自己也很迫不及待與之脫離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