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見他解釋了轉身離開去往酒樓老板的家里,得知梅花樹燈天下有兩盞。
一盞在皇宮,一盞在李院首的家里后,陷入了沉思,顧錦生怎么和李院首家扯上了關系?
平樂抿著嘴想了想,只想到梅花樹燈的線索已經斷了,李院首本人不管知不知道顧錦生和李院首家里的關系都不會告訴她,她已經把他得罪了。
想著,平樂搖頭決定一切靜等景王來到后再去追查,最后明眸低垂寫了好幾份在建陽攻略,最后挑了一份她最滿意的交給紫蘇,讓她去根據攻略上寫的去買人來教導后,便自己親手去處理善堂的事情。
因為平樂在三個月里在建陽做了許多好事而逐漸得到了建陽百姓的認可,名聲逐漸變好得了威望,于是沒有人重提顧錦生是建陽災星一事,直到有一天紫蘇跑了進來道:“姑娘他、沈俞來找我們了!”
平樂聞言斂眉低垂,道:“讓他在待客廳等著。”
“是。”紫蘇點點頭應了聲跑出屋子。
平樂把手上的書合上,目光沉思。
距離那日她在城門提起他沈喻的名字后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三個月里關于顧若蘅的判決也下來了,判的是斬首示眾。
顧若蘅只是想殺害她并沒有害成功,按律法至多是流放一輩子,而威武大將軍府插手此事后直接判的是斬首示眾。
而她因此得到意料之外的結果。
結果就是欺負過顧錦生的有錢公子小姐紛紛帶著上好的禮物上門道歉,事后她讓人把禮物收下全部贈給窮人們。
顧錦生已經死了,他們的虛情假意的道歉顧錦生是聽不到了,倒不如將他們的禮物留下,讓他們損失一點東西!
想著,平樂低頭寫了一封信放入紫檀木刻花的盒子里上了鎖,站起身往待客廳走去。
沈喻一身靛青色男裝坐在主座上,兩根細長如玉的手指放在青瓷蓋紐上。
見她來了,笑容如花,目光含著深意看著她,把放在青瓷蓋紐上的手動了動,茶杯傾斜旋轉向四周流出了水倒在了茶桌上,茶桌上開始有水在蜿蜒,下一瞬茶杯不再旋轉而是端端正正的立在茶桌上。
平樂斂眉看著他,臉上帶著淡然往他旁邊的方向坐去,開口道:“沈公子來此是有貴干?”
沈喻見她不開口問他剛才的舉動是何意,便揚言道:“你知道我剛才為什么那么弄茶杯嗎?”
平樂凝眉看著他,問道:“是為何?”
沈喻臉上露出幾分驚訝神色,半響后,他嘴角帶著危險的笑,語氣滲人道:“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順著我的話來問。”
平樂淡然的看著他,眼中似乎寫滿“無語”二字。
“你見我坐在什么地方就應該懂了,我在你的面前玩弄茶水和坐在主位一樣,都是不尊重你。”沈喻嘴角帶著真誠的笑,聲音卻怎么聽都覺得森冷。
平樂看著鄒緊眉頭的紫蘇,紫蘇眼中寫滿擔憂與緊張,全身都仿佛僵硬住了一般。
沈喻道:“你不緊張你的丫鬟緊張。”
“她不是我的丫鬟,是我的朋友。”
“我才不緊張。”
兩道清脆的聲音一同認真響起,平樂和紫蘇對望著,紫蘇笑道:“姑娘我不緊張。”
平樂點點頭。
沈喻含有深意看了紫蘇一眼,紫蘇挺起胸膛一臉自信的回視,沈喻收回目光。
平樂道:“你過來就是為了向我展示不尊重嗎?”
沈喻搖搖頭,道:“我過來是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平樂臉上掛上驚訝的表情,問道“去哪?我又為什么跟著你去?”
“你不跟我去,我也只有天天站在你家門口等你,若是有人過來問,我便說我傾慕與你,并且找人說你我曾經發生過關系,那時候你的名聲會盡毀。”
平樂沉默了一會,問道:“沈公子就不要名聲的嗎?”
沈喻道:“浪子回頭金不換,若我成了浪子找一個溫柔體貼出身高門的妻子,但女子的名聲一毀就真的毀,就很難再找一個如意郎君了。”
他說著濃眉一挑,把他的茶移到平樂面前笑容淡薄,眼神自信滿滿的看著她,一副肯定她會答應下來的樣子。
平樂道:“我就是我的如意郎君,回吧,我也不怕我的名聲會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