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我愿意,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言畢,我就學著皮影戲里的人跪在地上拜了一拜。
師傅眉飛眼笑將我扶起來,笑嗔道:“乖,乖,真懂事。我的小胖徒弟……”
小胖……徒弟!師傅,其實我不胖,只是吃得有點多……
……
八年后,陰荒山。
陰荒山如其名。
山下白骨累累,山里古木參天,遮天蔽日。方圓十里內死于非命、來歷不明的人,無錢安置墓地的窮苦百姓,通常都被扔在在陰荒山山腳下。
山林里高大的樹幾乎遮住了所有的陽光,除了瀑布之處,其他所有的地方,即使是在大白天樹林里也是陰森昏暗。
加上山里經常有毒蛇猛獸出沒,幾乎沒有什么人敢靠近。偶然有一兩個不怕死的闖進了樹林里,卻再也沒人看到他們出來。
他們出不去是有原因的,因為陰荒山是我師傅的安身之處。但凡是些作惡多端的壞人,都被師傅一概處理掉。
有些無意誤闖來的,師傅就把他們打暈,喂‘抹憶水’,然后扔到幾十里外遠的地方。
‘抹憶水’是師傅獨門創造的一種能抹去人記憶的水。喝下此水,人醒后對先前發生過的事情一概都記不起。
山林里,一個身穿大紅色留仙裙的少女正緊緊跟在一頭老虎的身后,時不時抖動手里的藤條打在老虎的身上,老虎吃痛跑得更快。那老虎看起來異常兇猛,卻被那少女追得四處亂竄,好像她才是這荒山老林中的惡虎。
當然,這個少女就是我。我此時正在練習‘百擒法’,這門功夫一旦練到爐火純青地步,能輕而易舉將江湖中一流的高手生擒活拿。不過——像華山派、少林寺、武當山……等等這些門派的掌門人都是絕頂高手,那就另當別論。
為了練好這門功夫,我每天都對著那些老虎豹子之類窮追猛打,一開始是我被它們追著跑,到后來我功夫長進就換成我追著它們跑,一來二去,不想竟把它們磨煉成天底下跑得最快野獸。
一如往常,過了午時三刻我就
收手回屋做飯。拎著早上抓的兔子回來,看到木門敞開,我如常喚了兩聲師傅,卻得不到回應。
屋內無人桌上擱著一張信筏,墨跡已干。
我飛快掃了一眼:雪兒,見字如見人,清秀山桂花將開,吾欲往觀之,此次不知何時歸,勿憂。
“師傅終于下山了,我自由了,耶!我解放了,耶……”我激動得跳了起來,大聲歡呼雀躍,把樹枝上的的鳥都嚇飛了。
師傅又下山了。她每年最愛做的事情莫過于花開時節,下山賞花。以往每次都會帶上我,唯獨這次沒有,而且還不知道要去多久。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不管她是出于何種原因,只要她不在,這就意味我就可以放開身手做我想都做的事情,
第一,尋找當年害死我娘的兇手。
第二,把羊脂茉莉小簪交給那個叫白茉莉的姑娘。
打定主意,我帶上些銀票,迫不及待地施展輕功飛一直往東飛,足足飛了一天一夜。趕了這么久的路,嗓子渴得快冒煙,肚子也餓得頭暈眼花耳朵嗡嗡響。
就在我使勁吃奶力氣飛過一座大山時,一片青瓦黛墻的房屋映入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