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發病,旁人那種看怪物似的眼神,像一把熊熊烈火,焚燒著他身上每一寸皮膚,筋絡、心、肝、脾、肺、腎,皮焦肉爛,焚骨噬心。
有誰會這么大膽愿意接近一個像他這樣的怪物?
“只要你不咬人,就沒什么好怕的。再說人吃五谷雜糧,那有不生病的?”得病的人又不是我。
我云淡風輕地說著,一掌拍開酒壇的泥封,抓住瓶口倒些酒灑在傷口消毒。
李念心頭一暖,抓住我手腕問到:“你真的不怕?真的不介意?”
我愣了幾秒,這人該不會是被打擊慣了,聽到別人說幾句好話高興瘋了吧?
“我真的不怕,也沒什么好介意的。”
“我決定了,為了補償我對你的傷害,我要……”
“感謝就不必了,賞我幾頓飯吃我就感激不盡了。”
“我要對你負責,娶你為妻。”
“你說什么?”哥,我有心臟病,別嚇我行不。
李念很鄭重地點了點頭,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的渴望能留住一個女人在身邊。
或許是她的血有毒,使他鬼使神差著了魔。
她燦若星辰的桃花眼,嬌艷欲滴的紅唇,粉雕玉琢的小臉,已經深深的刻進了他的心中。
就在他昏迷醒來的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在她淡定說不害怕他的時候,就在他抓住她細膩滑嫩的玉手時,他突然心動了。
李念心動了。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但凡是人,都會有人類最基本的**。
李念是個浪子,每一個浪子的心里都住著一個女人,一個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他回到家,就想要看到的女人!
我驚得嘴巴張大可以塞進一個鴨蛋,這小子抽搐抽出了妄想癥?他哪來的自信認為我會嫁給他?
“那個,李念啊,”我身子往后挪了挪,“你放開我的手,你抓痛我的手啦。”
李念松開了手,歪嘴淺淺笑著:“虎子,我李念決定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擋我,除非我死。”
虎子?呃,怎么從他口中叫出顯得這么肉麻兮兮呢。
我說:“李念,我有一件很重要的秘密要告訴你。”
李念說:“你說,我聽著。”
直覺告訴我,李念這個男人非常危險,不能與深交。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嚴肅道:“其實,我外表雖然長得像個女人,實際上是個男人。你也不想,洞房花燭夜,跟自己媳婦華山論劍吧?”
李念將臉湊近我,依然笑得邪魅迷人,眼睛直脈脈盯著我,“巧了,我外表是個男人,實際上是個女人。”
這小子該不會是想賴上我了吧?像他這種滿肚子花花心思的人,正是那些無知少女喜歡的類型。不知道他暗地里誘騙過多少女孩,又令多少女孩為他哭得肝腸寸斷。
渣男,妥妥的渣男。寧可做一輩子的孤寡老女人,也絕對不能嫁這種桃花運纏身女人緣好到不行的男人。
怎么拒絕才能不傷和氣又夠體面呢?
我捋了捋頭發,把玩著發尾,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對他道:“李念,你的眼睛很好看。”
李念聽到這話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后,臉上開始泛紅。
“嘻嘻,念念……”
我沖沖他傻傻一笑,不聲不響地把手一揚起,趁把他不備再次把他劈暈過去。
想娶我?好好睡覺吧,在夢里什么都有,就可以為所欲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