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像江湖所傳言中的那般心機深沉,陰險狡詐。反之,心思單純,天真爛漫,很容易被三言兩語激怒,臉上喜怒哀樂從不掩飾。
“怎么?被人說穿惱羞成怒了?得了吧,你也就這點本事,耍耍嘴皮子,成不了什么氣候。”
上輩子我一定是壞事做盡,這輩子才會被方天俊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討債鬼折磨。對,一定是。
別人怎么羞辱我都可以,唯獨不能容忍他羞辱我師傅。
我偷偷撿了塊小石頭,想打在他穴位上讓他動不了。他武功再高使不出來就是白搭,到那時再好好修理他。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長白山派黃道真人的座下愛徒方天俊道友。”
兩個身穿寬大灰色袍子,一副仙風道骨樣的老婦,從竹頂上飛落下來。
其中一個老婦是峨眉派的掌門人,黎發郝。人雖已到耄耋之年,滿頭白發,背脊挺直,身子瘦而不弱,手上提著一把劍鞘隱隱透著青光的長劍,雙目如炬,盛氣凌人的打量著我們三人。
蒼月師太年約四十左右,慈眉善目,身材圓潤得恰到好處,多一分肥胖,少一分過瘦。
她親切地對我們笑了笑,同身側的黎發郝掌門說道:“喏,這位名冠天下的第一美男,長白山派黃道真人座下得意弟子。上回參加長白山第一百屆比武大賽上見過一面,記憶尤深。”
“晚輩見過蒼月師太,發郝掌門。”方天俊抱了抱拳,躬身略略彎腰向兩位老婦行了一禮。
“免禮。”黎發郝的話不僅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還把周圍的一切凍成冰窖,令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發豪?竟有人取這么搞笑的名字,我禁不住啞然失笑。在松樹村里方言中,發豪是同發騷一個意思,她還姓黎,全名黎發豪(你發騷),一想到這里我就想笑。
“我的名字很好笑?”黎發郝眼里透出寒光,雙眼陰扎鷙如利箭直直射著我,好像要把我身上射出無數個窟窿。
今年時運不濟,連著遇上兩座冰山,一山更比一山冷。若方天俊像冷如寒風刺骨的冬天,這黎發郝就是那終年冰天雪地厚雪覆蓋的北極,還刮著寒風,冷得更不易近人,拒人千里,讓人懼而遠之。
“老奶奶,你誤會了,虎子并沒有取笑你,她只是習慣了每天沒完沒了的笑個不停而已,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瞧見黎發郝臉色又沉了幾分,湯圓見狀急切為我辯解,唯恐她一怒之下貿然對我出手,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傷上加傷,那還得了。
我暗暗觀察她的臉色,琢磨道:“沒錯,發郝掌門,我打出生到現在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笑,吃飯笑,睡覺笑,走路笑,上茅房還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