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丹藥的我腹痛已停止,身子也不再冒冷汗,精神也提了上來。望著慘叫連天的石家父子,我心中怒氣減去大半,但這種害群之馬是絕對不能輕易饒過。
我對著那幫護院道:“被斬斷雙腿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想想這些年來,你們幫著石成龍父子二人干了多少壞事,害了多少條無辜的人命。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就不怕佛祖把你們造的孽報應在自個兒子孫后代的身上?”
他們面面相覷,覺得有理,仍不敢做聲。人群中某一人干脆丟掉刀,往前一站面對眾護院道:“各位兄弟,石家父子往日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里。仗著家中有權有勢,為非作歹,欺男霸女,草芥人命,手段毒辣諸如此類等等。現在他們終于遭報應,我們一定要趁此機會,除掉他們,永絕后患。”說話之人,正是那混混模樣的少年。他轉過身,拾起被他方才丟在地上的那把刀,緩緩地走向石劍。
驚恐未定的石劍見他走向自己,目露殺機,心中明白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隨即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撐著地面爬了幾步,可爬哪能快得過走?發現無濟于事,石劍牙一咬,怒道:“范秉誠,你想要做什么?”
范秉誠冷冷一笑,刀光迎面一閃,手中的刀往石劍兩腿間一閃而過,他胯下已是一片紅染。
“啊啊啊——”石劍尖銳的慘叫聲響徹云霄,石家這下真的要斷子絕孫了。
“范秉誠,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還記得三年前你在路邊強搶回家的一個民女嗎?她是我姐,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想一想你對她做了什么?”
見石劍一臉茫然,范秉誠憤怒道:“你將她搶回府上,打算用來討好你爹那禽獸,哪料她性子烈,硬是不從。”范秉誠忽而指著石成龍接著道,“是你,是你強迫她委身于你,最后還,還活生生將她的皮割下做成扇子。我恨不得拆你的骨,喝你的血,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石成龍嗷嗷大叫:“混賬東西,當初我早該一刀砍死你,就不會導致今日這場橫禍。告訴你我妹在皇宮里當貴妃,你敢弄死我她肯定不會放你,到她找你復仇的話,你的下場一定會比我慘上一千倍一萬倍!”
石劍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要痛苦,他神情落寞對范秉誠道:“殺了我吧,看在過去的情分份上,給我個痛快。”
“這些年我忍辱負重蟄伏在你身邊,你當我是為了什么?情分,呸!我們之間只有深仇大恨。”
兩人陷入了沉默,此時的沉默比任何對話都更符合時宜。男人理性,女人感性。男人與與女人最大的區別在于,當知道了自己被算計后,男人通常是點到為止,表面不說,心底記有小賬本,不愿做過多無謂的掙扎;大家而女人喜歡大吵大鬧,非要攪個天翻地覆才肯罷手。
此時石家的院子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紅紅的火燒到了幾丈高,火光燒紅了半邊天,濃煙滾滾,遠遠就聽到丫鬟、家丁們的尖叫聲:
“火越燒越大,根本撲不滅,快逃……”
“著火啦,著火啦,快逃啊……”
“燒死人啦,燒死人啦,快逃,快逃……”
方天俊皺了皺眉,道:“還不走想留下來做燒烤?”他身形一掠,人已消失在堂內,一同不見的,還有范秉誠。
才反應過來的我趕緊拉上湯圓,沖出門外飛往屋頂離開這座被大火包圍的院子。
身后石成龍的尖銳的呼救聲聲聲凄慘,而石劍還一直大聲地狂笑。很快火勢就蔓延到父子倆人所處的廳堂,熊熊的烈火將這里的一切都焚燒殆盡。冥冥之中,仿佛還聽到了那些亡靈的笑聲……
不得不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石成龍這對惡貫滿盈的父子,最終還是落了個不得好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