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如雷轟頂!
一直躲在屋頂偷聽的我聽到這話手中的瓦‘咣當’一聲掉落一旁,聲音驚動了屋內的兩人。
“誰?”
“誰?”
兩人異口同聲,還很默契地同一時間穿破屋頂落在我身后。
湯圓被我點了啞穴和命門穴,不能說話也動不了。我不僅能動,還能說話。緩緩站起來,望向他們。他們就像是一塊沒有半點瑕疵的璞玉經過精雕細琢琢出來的俊男美女,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人生中從未有過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的存在格外礙眼、多余。
她還真是美得令人窒息啊!戴著面紗時就已令人著迷不已,近前一看,更是明艷動人,粉面桃花,天底下根本就找不出第二個像她這般的美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大概說的就是她吧。
心如刀割,那種剜心的痛又再次涌遍全身,與娘去世時如出一轍。心前區撕裂樣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從五臟六腑到四肢百骸,沿著血管流到全身各處,宛如長江洶涌澎湃的急流根本壓不下去。
方天俊慌了,他沒想到她突然會出現在這里,更沒想到一直開不了口事情竟是以這種方式說出來。
她肯定很恨他吧?估計以后連見都不想見他。為什么她表現得這么冷靜?哪怕是上前揪著他的衣領質問他,指著他鼻子狠狠地臭罵一頓,也好過現在對他不理不睬,冷漠得如同陌生人。方天俊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被人使勁捏著,捏得他連呼吸都覺得痛。
我笑了,笑容很僵硬。縱然心里有一千個問題一萬個問題想要問他,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極其諷刺,原來一直以來我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解開湯圓的穴位,拉著她就要離開。身后的柳云開開急忙攔住我的去路,不客氣道:“喂,你是誰?干嘛要偷聽我們講話,不說清楚別想走。”
“在問別人姓名時,是不是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是誰?”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長白山派柳長風之女柳云開。”
她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扣人心弦,但在此時聽入我耳中卻感覺分外刺耳。
我望向方天俊,見他仍舊面無表情,苦笑道:“云開云開,柳云開,守得云開見月明,真是個好名字。”
柳云開聞言眼尾輕輕掃過方天俊冷峻的臉,嬌羞道:“守得云開見月明,下一句是花開復見卻飄零。倘若我心系之人能與我心意相通,那才真算得上守得云開見月明。”
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下得更大,落在人的頭發上衣服上,讓人冷得忍不住直哆嗦。不過,我沒有哆嗦。不是我不冷,而是我已經冷得通體僵硬,四肢麻木,仿佛在零下幾十度被人丟進冰川,心也停止了跳動。
方天俊呀方天俊,外表如雪的你內心為何不能像雪一樣白得那么單純?雪雖能冰冷人的軀體發膚,可你的卻比雪勝過千萬倍,徹底寒透了我的心。
繞是湯圓再笨,此時也明白了方才方天俊和柳云開在屋里說的人就是我。察覺到我心情不好,湯圓拽了拽我的衣袖故作抱怨道:“虎子我們快走吧,這里好冷。再呆下去我都要被凍成冰塊了。”
“好,抱緊我。”說完話我就準備動身離開這里,深怕在下一秒,眼淚會不能控制沒出息奪眶而出。不,一定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這種柔柔弱弱的丑態,即使是離開也要留下一抹瀟瀟灑灑背影。
柳云開沖了上來,手中的柳葉刀已出鞘架在我脖子上:“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
湯圓緊緊抓住她雙手,牙齒咬得格格響,怒道:“你要干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看著斯斯文文的一個人,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殺。真會裝,心機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