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那么一個人——
他就像是一場風花雪月的及時雨,在你失意時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給你世界上最貼心的安慰、把最溫暖的肩膀給你靠;在你被全世界的人誤會和唾棄最需要被人理解的時候,他會毫無條件相信你,安靜地做一個聆聽者,耐心地聽你像個孩子般嘰嘰喳喳地發泄著滿腹的牢騷;在你遇到生命危險時他奮不顧身挺身而出,將你護在身后,然后霸氣地對你說‘別怕,一切有我’;當你漸漸變老,皺紋和老人斑長滿了整張臉時,他還留在你身邊陪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你老到掉光牙走不動,他還會將你當成手心中的寶。
倉促離開龍門城后,我帶著湯圓一口氣掠出了幾十公里外,這里是另外一座城——菱角城。過了這座城,還要經過三座城就能順利抵達武當山。此時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已是深夜。
街上冷冷清清,天氣又冷,四處的居民早已熄燈滅火,我拉起湯圓軟軟的小肉手,放在雙掌之間搓了幾下,哈了口氣,問她:“冷嗎?瞧你這手凍的都發紫了。”
“虎子我沒事,真的。”
“睜眼說瞎話,冷就是冷咯,還偏要說不冷。我就喜歡說話干脆,討厭拖泥帶水。”
“好!那我以后會注意。其實我快要冷死了,虎子,抱抱。”
湯圓摟著我手臂,小腦袋枕著我的肩膀。
“虎子,你,你,你心情好點了嗎?”
“我心情好的很吶,為什么要心情不好?”
“虎子,我知道你喜歡方哥哥——哦不,方天俊。你要是覺得難受,就哭出來,我娘說,難過的時候痛痛快快哭一場就沒事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哭吧!有什么要發泄的,盡管沖我來,有什么要抱怨的跟我發泄一下,那樣才不會憋壞身子。”
聽到她這番安慰,我不由笑了。不可否認,我是喜歡方天俊,但那僅僅是喜歡,還沒到要死要活的那種地步。雖然現在還是會難受,忍不住想起他,一想起她我就想起了他身邊的柳云開。
雖然我成功地引起了她對方天俊的猜疑,而方天俊也沒有解釋清楚,兩人往后就算真的在一起,彼此心中也會有一根刺。
像她那樣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女人,肯定會有那種不可一世的公主脾氣。一旦發生矛盾,她必定會拿這件事做由頭鬧得不可開交。可不知道怎的,我心里卻生不出那種報仇后的快感。
時間,可以治愈所有的傷口。就像當初娘走得那么突然,八年過去了,我不也熬過來了嗎?
“未曾開花,何談結果?湯圓,我不想哭。我想喝酒,喝酒可以暖身,渾身發熱,就可以睡個好覺。”
“那我們往前面走走,說不定那里會有客棧。”
“嗯。”
不就是初戀嘛,誰還沒個初戀?茫茫人海,能相聚在一起,是一種緣分。緣來則聚,緣盡則散。本來就是一段孽緣,早該快刀斬亂麻,理清兩人之間的關系。
果然,一到冬天我的運氣就背到不行。
正所謂水火不容,他是世人所說的一股清流,而我是他們口中粗鄙不堪的妖女,凡事對立的東西注定是無法在一起的,就像我和他。
何況,他身邊還有一直有那樣的一個青梅竹馬的絕色佳人,他們之間……呵呵,我真是傻子,他對任何人都冷淡,唯獨將他溫柔的一面留給了她,這兩人沒有感情那才是活見鬼了。
轉過彎,不遠處前方果然有間客棧,新上了漆的朱紅色大門半開半掩,店內燭火被吹進的冷風而搖曳。
推開門,店內一個小眼睛高顴骨三角長臉樣貌的小二聽到門口聲響腆著笑臉迎了上來問道:“兩位姑娘,打尖還是住店?”
不得不說,屋內暖和多了。又是深夜,并沒有什么客人。我也懶得與他多說,自腰包里摸出一顆金豆,道:“先打個尖再住個店,行不?”
小二小眼睛一亮,笑得幾乎看不見眼道:“行行行,兩位客觀這邊請。”
我望向他,不厚道的笑出聲。由于眼睛小所以他一笑兩只眼睛就瞇成一條線,由于他人又特別瘦顯得臉頰的顴骨更高聳。我想起民間有句老話,‘顴骨凸,殺夫不用刀’,不知道他的妻子是否還安好。
他仿佛讀懂了我的笑意,倒并沒有計較:“姑娘想吃些什么?我們這里有招牌燒鴨……”
“得,先給我來兩壇上好的女兒紅,至于菜,你問一下我旁邊這邊她想吃什么,”我用手肘撞了一下湯圓,示意她“你看一下,有什么想吃的就點,不用擔心銀子。”
湯圓抿了抿嘴,隨后點了幾個店里的招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