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余我循聲往門口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綠衣的女子手里攥著一條通體閃爍著綠光的深綠色鞭子,她慢悠悠從門口走進來,每走近一步,我的心就多跳幾次。直到她整個人距離我只有幾步之遙,我的瞳孔放大了好幾倍,心也快提到桑眼上。竟然真的是她!師傅關系最要好的摯友,綠雷鞭上官燕!
像是做壞事被大人發現的小孩,我擠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假笑:“二姐姐。”
按輩分,我該喚她一聲二姨。可偏偏她這個人最見不得別人說她老,尤其討厭別人把她叫得老里老氣。這點從我八歲那年被師傅帶回去,在陰荒山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已經看出。
所以我就投其所好,勉為其難的喚她一聲‘姐姐’,這一叫可把她高興壞了。每每她來陰荒山做客,都會給我捎上一些小禮物,什么吃的玩的之類。
初見她時是八歲那年的一個夏天,整個上午一絲涼風都未吹過,太陽又毒辣。就算待在陰森無比古木參天的陰荒山里,也被熱濕了一身衣裳。
上官燕那時也才二十左右,長發及腰,兩汪清水似的鳳眼,明媚皓齒,一襲綠羅衣,腰上鑲嵌著綠寶石的腰帶間纏著那條像主人一樣引人奪目的綠雷鞭。她膚白無瑕,笑意盈盈從林中朝我飛來宛如天仙下凡。
說來也怪,在她緩緩落地之時竟吹過一陣涼風,一時間竟害得她輕薄的裙紗隨風旋轉,墨發隨風飄揚,叫人移不開眼。
她的外表是屬于霸道御姐美麗而不妖嬈的類型,不認識她的人單憑外表根本無法看出她其實是一個內心對愛情充滿幻想裝著粉紅色公主夢的女子——愛異想天開,喜歡浪漫,追求轟轟烈烈的愛情。所以那幾年,二姨夫換了一批又一批,花邊傳聞更是層出不窮。
師傅雖外表極其妖嬈嫵媚風情萬種,抬手,走路,說話,微笑甚至被她那雙大眼一掃,都會使人感覺被勾了魂魄。可師傅除了嘴花花之外,我可從未沒見過她跟那個男子糾纏不清,八年間都是孜身一人。
或許是還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吧?又或者是,她把那個人的所有一切都埋進心底最深處,從此斷情絕愛。
“嗯,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要不然,我非要拿綠雷子賞你一頓。”末了,她掃了一眼地上李念,撲哧一下笑出聲:“雪兒啊,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不見,你這變化可真夠大的。竟然還懂得……用硬的。”
我慌忙擺了擺手,連連說道:“二姐姐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根本都不熟好不好。”
“不熟?你對不熟的人也敢動這種歪心思。嘖嘖嘖,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不知道你師傅她要是知道了,是該為你高興呢,還是會被你活活氣死。”
得,越描越黑,這下別說跳進黃河洗不清,就是拿漂白劑來漂都漂不白了。
“怎么不說話啦?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嘛,這會又在心里盤算些什么小心思?想到找什么借口為自己開脫了嗎?我等著洗耳恭聽呢,聽聽你那里說得不夠逼真,幫你指出來糾正一下。”
我:“……”
“這位小姑娘是誰?燕兒。”一旁的陰恭已從我和上官燕的一番敘舊中,聽出了我倆是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