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靠近,一股濃郁的狐臭味撲鼻而來。
憋著氣,我不禁抬眼打量了下他,五官還算端正,嘴角的右上方有一顆花椒大的黑痣,里面還長出了幾根毛。
我假裝沒聽見,低著頭用腳尖去踢地上的一塊小石頭。
不是我不講禮貌不應人,而是你的狐臭味太熏人了老兄。
倒是李念禮貌的點了點頭,回答:“是啊,武當派的三長老與四長老結親,宴請了天下群雄前去赴宴,其中一定有很多平日里想見上一面都難于登天的武林高手。此等好事,我跟我兄弟就算是擠破了腦袋也要去湊一湊這個熱鬧。”
此時我夾在李念和狐臭男的中間,憋氣憋得滿臉通紅,不敢呼吸,又不好意思捂著鼻子或者直接叫人家走開。
于是便拐到李念右側,順利的把他‘擠入’中間的位置,指著遠處一座高大蒼翠的山峰,道:“李念你看,那是武當山嗎?”
李念順著我手指的方向一看,前方不遠屹立著一座山勢奇特雄偉的大山。未消散的清晨迷霧籠罩著整座山峰,朦朦朧朧,連那條通往山上的路都顯得隱隱約約,好似一條通往天上的道路。
“是。”李念簡單回答。
狐臭男側頭問我,“兄弟,難道你之前都沒來過武當山嗎?”
“正是因為以前沒有來過,現才要來。”我扁了扁嘴,繼續往前走沒有去看他。
我要是告訴你,我昨晚半夜里已經來過,現在忘記了你信嗎?路癡怪我咯?
李念看了一眼我,見我表情不悅神色煩躁,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他的手搭上了狐臭男的肩膀,故意與我拉開了距離。
“好兄弟,你聽我跟你說。”他緊緊皺著眉頭,一臉惋惜地瞎掰:“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你看,你屬五大幫派中華山派弟子,不但自幼有名師教導習得一身好武功,而且還因為這層身份見識過許多的武林高手。你再看看我跟我兄弟,我是一個殺豬的屠夫,他是一個打獵的獵人,半點武功都不會,全憑著一股子蠻力討生活。唉,我真羨慕你們這些有門有派的人,可以學武功捏石成粉飛檐走壁,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李念說著兩眼放光,很快眼神又暗淡了下來,長長嘆了口氣道:“可惜啊,我終究是一個殺豬的,除了得殺豬和磨刀之外什么都不會。不僅從沒見過傳說中的武功高手,連被同村的惡霸欺負毆打都沒法還手,要是有人能教我幾招功夫傍身就好了。”
華山派一向名聲在外,有許多絕世高手慕名而來也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李念的這番話全是拍到了狐臭男的馬屁上了。
狐臭男聽了果然很開心,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線,他挺了挺身子,拍著胸脯慷慨大方道:“兄弟,既然你我有緣相遇,你又叫我一聲兄弟,到了武當山峰頂后有空的話,我一定找機會教你幾招防身術。”
在走路的時候,李念已經偷偷的試探過狐臭男的功力,故意運用氣在他面前設下一道屏障,阻止他走過去。
狐臭男一點都沒察覺到面前多了一道屏障擋在路中,一直口沫橫飛地和李念稱兄道弟叨叨個不停,硬硬撞到屏障中,一下子被彈出了好幾米遠。
我哭笑不得,連一道氣力設成的屏障都察覺不到,還要大言不慚地想要教別人武功。
他能教什么?如何撞能飛的更遠嗎?
“兄弟,你沒事吧?”
李念慢騰騰的‘跑’了過去,把他扶起來。
“沒事沒事,”狐臭男拍了拍身上的泥垢,笑著道:“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狐臭男眼睛瞟到了剛才摔倒的地方,皺著眉摸了摸后腦勺,狐疑道:“奇怪,這好端端的,怎么走著走著就莫名其妙的感覺好像被某樣東西給撞飛了似的。”
反應過來的其他華山派弟子也紛紛圍到狐臭男身前表示關心。
帶領這批華山弟子的人叫錢楓,他是一個孤僻高冷的人。
他為人聰明絕世,辦事沉穩干練,遇到天大的事也從不慌張,冷靜得不像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