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天語氣冰涼道:“我記得,我在你小時候就一直告誡過你,先學做人,再學讀書,你可還記得?”
霍子豪眼瞼下垂,像霜打的茄子,“子豪記得……”
白石天膝下僅有兩女,沒有兒子。霍子豪從小天資過人,長得又一表人才。所以白石天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積極努力栽培他,把霍子豪當未來女婿栽培。
白石天用手一擋,打斷了他話:“我再問你一遍,為什么要殺了茉莉?”
這說話語氣,不對頭。
霍子豪眉頭一皺,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
白石天寫字的時候,習慣在字的最后一筆的尾巴上畫個小圈。而霍子豪小時候讀的書寫的字都是白石天教的,自然也就學來他最后一筆畫個小圈的習慣。看來是那封信的字跡了他。
可待他仔細一想,才明白整件事完全是自己的錯。要不是自己太過心急,亂了陣腳沖過去把信給撕毀了。
也不會讓大家懷疑到自己的身上來。
把信一撕,無疑在間接間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躺在房梁上的龜竹丐慢悠悠的來了一句,“因為他搞大了你二女兒的肚子,害怕不能娶你的大女兒,所以才想要殺人滅口。”
霍子豪瞪著龜竹丐,恨得牙癢癢道:“你休要含血噴人。”
他是想殺她沒錯,他的確想娶她也沒錯,可他偏偏沒有……
龜竹丐坐了起來,兩條腿疊在一起:“我身體健康得不得了,吃嘛嘛香,怎么會吐血呢?真是的。但是你,負不起責任就不要脫人家衣服,脫了人家衣服又想脫人家姐姐衣服。你是一時色迷心竅還是想坐享齊人之福?就算心里有那個念頭,也得問問你的岳父愿不愿才行啊?”
還不肯招?看來得下點猛藥才行。
霍子豪面色極其難看,“胡說八道,一派胡言。各位師叔、師伯,你們不要聽他胡言亂語。子豪可是你們從小看著長大的,難道你們信不過我的人品嗎?”
龜竹丐挖了挖耳屎,好笑道:“從小看著你長大,不代表每天和你吃喝拉撒睡住在一起啊。再說,你把人家肚子都弄大了不要緊,但你還把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弄死了,還人品,你算是個人嗎?虎度尚且不食子呢!我看你連禽獸都不如。”
霍子豪否認道:“才不是,我沒有……”
龜竹丐萬分悲傷道:“白蓮花姑娘真是可憐,像她這種年齡的女孩那么單純,那么善良,肯定是你下藥迷-女-干-人家,然后又想始亂終棄,不想人家不肯,你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利用照心境讓她陷入幻境中自盡,再把一切都推脫到派大星身上……”
“你放屁。”
“我放,我沒屁放。”
“你住口……”
“我偏不,你能拿我怎么樣……”
‘咻咻咻咻……’
霍子豪對著房梁上的龜竹丐連發數枚飛針,可沒有一枚飛針能打的中他,反而被龜竹丐用內力給震開了。
一直沉默的大長老霍山突然開口道:“龜竹前輩,請把其中一枚飛針給我。”
把霍子豪射出的飛針,拿去和派大星尸體上的飛針一對比,便可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兇手。
如果飛針形狀規格相同,霍子豪被證據指控罪責難逃;如果飛針形狀規格各不相同,那么龜竹丐便是嫌疑最大的殺人兇手。
龜竹丐聽到這話笑了笑,摸下巴道:“你準備要大義滅親?”
霍子豪心頭一緊:“爹……”
霍山臉色不變,對著房梁上的龜竹丐不卑不亢道:“我武當一派歷來循規蹈矩,嚴于律己,做人坦蕩磊落。倘若真是犬子做出此等錯事,我霍某一定是按照派規秉公處理,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咻’,飛針像燕子般輕盈的從房梁上飛了下來,飛到了霍山的手中。
雖然飛針很輕,輕得像羽毛般沒有重量,但對此刻的霍山來說,卻比泰山還重。
疼了二十幾年的親生兒子,全家人引以為榮的親生兒子,甚至有望成為武當下一派掌門人的親生兒子,極有可能,在下一秒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