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看著霍子豪,眼里盡是心痛:“不管別人怎么說你,怎么看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兒子,武當派大長老霍山的兒子。”
“從始至終,我從未懷疑過你,因為你是我兒子。”
霍山拿著飛針向派大星走過去,大家很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每走一步,霍山都覺得自己仿佛赤著腳走在碳火上,寸步難行。
可是路還沒走到一半,身后的霍子豪卻哭著跪在了地上,“爹,對不起。爹,是孩兒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爹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地上磕頭,不過磕了幾下,就把頭磕出了血,染紅了地板。
龜竹丐跳了下來,跳到霍子豪面前,俯瞰著他道:“這么快就招了,看來是我太看得起你了,還以為你還能再耗上一兩個時辰呢。”
霍子豪一拳打在龜竹丐的小腿上,憤怒罵道:“你滾!我不跪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礙眼。”
龜竹丐沒有躲避,暗暗施展內力圍成一個保護罩,非但沒有被打到,還把霍子豪給震傷了。
“你要是拜我,我完全受得起。因為,我是沈北星的師傅!”
此話一出,殿堂內的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難道是那個八年前下落不明的沈北星?”
“沈北星?誰呀?沒聽說過。”
“白長老的養子,沈北星啊。”
“哦。那個武功一般,長相平凡的沈北星啊。”
……
我心里暗暗罵道,人家明明長得好看,至少你們這群自我感覺良好的噴子長得好看!
原來龜竹丐是沈北星的師傅,難怪他要替他出頭,抓出兇手,讓他死也死得安心。
可沈北星死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安心呢,他到死還想著要趕回武當山去見一見他心愛的白茉莉姑娘,然后把羊脂茉莉簪子親手交到她的手上。
龜竹丐道:“八年前,北星收到你的飛鴿傳書。說,約你一起去松花縣抓拿‘長江三惡’,他對你非常信任,從未懷疑過你會對他下毒手,才會沒有準備的匆匆趕去赴約,結果中了你的埋伏,耗盡全身的氣力,才逃了出來。”
“你不是也在懷疑,北星他為何會在短短的兩三年內武功突飛猛進。沒錯,你的懷疑是對的。他身上除了武當派的功夫之外,還具有我龜竹丐的獨門武功。”
霍子豪冷笑道:“一人一生只能進一個派,他身為武當弟子卻違反派規,冒天下之大不韙,竟敢私自偷學武當派以外的武功。依我看,他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你錯了,不是他自愿學的,是我騙他學的。北星這孩子,老實,憨厚,心地又太過善良。我當時與他磨了一天的嘴皮子,都沒能征得他的同意。后來我索性想了個苦肉計,說我得了絕癥,不久將死。說,如果沒有人繼承我的武功,我哪怕是死也死的不安心,來了出一哭二鬧三上吊,嘿嘿,沒想他竟然就答應了。”
要是早知道他吃軟不吃硬,龜竹丐直接就哭給他看了,何必還浪費那么多時間。
可惜啊,這可是他收的第一個徒弟,結果還沒三十歲就掛了。
這種感覺,跟辛辛苦苦種了一田的大白菜,到頭來卻被豬啃得連渣都不剩,是沒有什么區別……
霍子豪:“……”
白石天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旁邊還并排著霍山,周大福,梁文博,后面還跟著白茉莉。
白茉莉眼睛發紅,眼眶浮腫,姣好的面容越發蒼白。
“你為什么要殺了北星?”
霍子豪仍跪在地上,他抬頭幽怨的盯著白茉莉,想要把她的樣子刻進心里藏起來。
“我為什么要殺他?”霍子豪嘲諷的笑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嗎?茉莉。我家世比他好,樣貌比他好,就連武功都比他好。我有哪一點不如他?為什么你眼里永遠都只裝得下他,一點都看不見我?”
先前他有多風度翩翩,俊朗迷人,現在就有狼狽不堪,形同落水狗。
白茉莉情緒失控,眼淚抑制不住嘩嘩地往下流,“所以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殺了他,殺了蓮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