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假設一下,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這個假設主要是想從846這個施暴者的角度來分析她的行為蘊含的可能含義。我給你提示一下,你這個工人,未來還是要干活的。”
“嗯……”珊迪皺著眉頭,“我可能最多砍她一只左手,因為還要干活,都砍了不就影響干活了嗎?”
“對啊。我再問你,琳做的活重不重要?”
“還挺重要的,她還挺能干的,分配的活都是關鍵任務。”
“那這就排除了一個可能性。”
“什么可能?”
“排除了琳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工作人員,所以懲罰了她也不影響工作的可能性。”沐鳶飛挪了挪身體,“珊迪,你再想想葛羅瑞亞說了什么?”
“她說,今年特別累。”
“除了特別累呢?”
“……我想不起來了,你就直接說吧。”
“葛羅瑞亞說,今年要她一禮拜趕出一月的活。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今年的工時很緊。珊迪,我再問問你,我們每年的完成情況怎么樣?”
“……說來慚愧,我們每年都有那么一兩個指標不達標……”
“好,非常好,在工時如此緊張,第八號的完工率又不是那么理想的情況下,846居然砍掉第八號最能干的農民工全部的手指頭,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什么事?”
“那就是她的心情很糟糕,糟糕到已經絲毫不打算考慮今年第八號能不能完成指標,而只是拿手底下的人來發泄自己心中不痛快的地步了。”
沐鳶飛越分析越覺得有道理:“能讓她這么煩躁的,很可能是一件沒有通知,沒有預告,猝不及防,馬上就要來了的事情。這事情是一件大事情,大到上頭囑咐她必須辦妥,不能夠出任何差錯。”
她搔了搔頭接著說道:“作為上頭忠實的舔狗,846肯定想兩頭落好,既先做好這件大事的迎接工作,又想完成文斯杜第八號的指標,但是第八號的這幫人爛泥扶不上墻,他們平時就完不成指標了,加量以后就更不要提了。她在這頭忙得是焦頭爛額,心情十分煩躁,回來還要看到這幫爛泥低下的工作效率,于是一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
“打住打住,這繞來繞去的,我有些糊涂了。小玻,你就直接告訴我你要說什么吧。”
“我的意思是呢,朝圣肯定就在最近幾天,846呢又異想天開,希望我們能在短短幾天就把活干完了,不然也不會如此狂躁,還著急忙慌地要狠抓進度了。”
“你說的……感覺有幾分道理。”珊迪按著沐鳶飛說的話仔細想了想,“不過我們在這里分析來分析去,究竟是哪天也不歸我們說了算。要真的能盡快朝圣,我們現在的處境可就不一樣了。”
“怎么個不一樣法?”
“846可不敢去那里,更別提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了。”
珊迪笑了,她接著說道——
“那學校,可是馬賽勒斯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