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啊,姐姐?”玻利維亞蹙眉,“我什么時候沉睡了,什么軀殼,今天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啊!”
“第,第一次?可是你明明在我的腦子里……”
沐鳶飛的頭突然痛了起來。
“腦子?什么腦子?”玻利維亞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她一把扶住了頭疼得快要支持不住的沐鳶飛,“你的腦子有我?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就在這,難道,難道那個是冒牌貨?”
“什么冒牌貨?”
“你腦子里的那個!”
“啊?”
沐鳶飛被她吼得有些懵了。
“對不起。”玻利維亞連忙道歉,接著神色一變,喃喃自語道,“難道被她搶先一步?”
“她,她……”沐鳶飛的頭更痛了,神志已經有些不清不楚起來,“她是誰?”
“她,她是——”
咻。
毫無征兆地,一支突如其來的飛矢穿過了玻利維亞的身體,鮮血在她的身上綻開得越來越大。玻利維亞暗叫不好,她趕忙將眼神一轉,目光投向站立在窗欞的小山雀,她示意了它,小山雀的嘴里憑空多了一張明信片,它振翅而飛,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你流血了,玻,你流血了!”沐鳶飛趕忙將那支飛箭拔出來,“你別擔心,我能,我能修復,我能修復你的肌體,你別擔心……”
“別忙了。”玻利維亞壓住她的手,“你做不到了。”
“怎么可能?我有這個能力,我做得到的。你放開我,不然你就要死了!”
“你剛剛,沒有把筆變成武器吧?”
“什么?”沐鳶飛看著她,“你看到了?”
“我沒有多少時間了。”玻利維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應該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剛剛讓小山雀去叫盾回來幫你了。”
“什么?”
“你必須馬上離開,到她暫時伸不了手的地方去。等會,他來了,你見到他,跟他說——”
“說什么?玻?玻?”
“說,說,你還能不能,相,相,相——”
“玻?!”
玻利維亞說不出話了,她已經被那支飛矢徹底地殺死了,她徑直地倒了下去,尸體撲在了沐鳶飛的身上。
“玻?”
“玻?!”
“玻——”
沐鳶飛被驚醒了。
還好。
還好是夢啊……
她長舒一口氣,緊張的神經也跟著松懈下來,但很快又繃緊了。
她在睡著之前是正在寫信,而此刻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信紙,桌子和臺燈,而是一片暗紅的,暗紅的——
車座。
“啊……好痛……”
沐鳶飛猛地起身,肋下突然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她不禁捂住了那個疼痛的地方。
“你終于醒了。”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不,不是似乎,他就是。
“馬塞勒斯?”
馬塞勒斯從駕駛座上扭過頭,神色冰冷地看著她。
“是我。”
籠罩在沐鳶飛心頭的疑云更深了,她掙扎起身,卻被帶動了傷口,不禁哼了一聲。
“你還是躺著吧。”馬賽勒斯皺了皺眉,朝車窗外看去,“他怎么還沒來?”
“你能不能告訴我。”沐鳶飛忍著疼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馬賽勒斯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窗外。沐鳶飛得不到回應,便又躺下去,這樣會讓她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