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需要來的人還沒到,馬賽勒斯這才緩緩開口:“你走吧。”
“嗯?”
“走了以后就別再回來。”
“什,什么?我為什么要離開?”
“總之,你現在必須走。”馬賽勒斯又看向了窗外,“怎么還不來?”
“你在等誰啊?”
馬賽勒斯又不說話了。
“……每一個都是這樣。”沐鳶飛躺在車后座上自言自語,“你也是,我自己也是,什么也不說,只是要我猜來猜去,猜來猜去。好不容易,我猜出了什么,理順了一點,但現在,你又把它弄成了一團亂麻……”
“我在等的人是洛文德。”
馬賽勒斯從駕駛座上轉過頭。
“有人要用這個取你的命。”
他遞過一個六角玻璃瓶過來,里面裝著的碧綠汁水晃蕩出了聲。
“什么人?”
“上面的人,最大的那個人。”
最大的人,莫不是……
沐鳶飛的眼睛微睜。
但是,為什么?
“所以,你必須離開。”馬賽勒斯繼續說下去,“早點走就多一點時間——”
“她拿什么判斷我死了?”
馬賽勒斯看了看沐鳶飛。
“肋骨,她要你的第七根肋骨作為復命。”
“那洛文德和我一起走,不會被發現嗎?”
“不會。還記得你問我有關846的事嗎?”馬賽勒斯突然笑了,“這整個文斯杜的‘846’都是我所造的,對于他們,我有絕對的權限。我可以修改他們的記憶程序,讓他們從來都不記得有洛文德這個人。”
“但,洛文德這個領主之位是由那個最大之人所任命的——”
“文斯杜的最高長官從來都不是洛文德。”
“是我。”
“什,什么?”
沐鳶飛被驚到了。
“洛文德他——他來了。”
馬賽勒斯看到遠處那個正在不斷擴大的黑點。
“那么,得就此別過了。”
“你還沒說完呢!”沐鳶飛急了,“洛文德他怎么就當上了那什么領主,還是什么最高長官的?”
“是我去把他帶走的,所謂的委任狀是假的,是我偽造的,我讓他代替我做了文斯杜的長官,這樣我就可以逃脫一部分監視,在這里有機會做我想做的事。”
馬賽勒斯又看了看窗外,洛文德已經逐漸靠近了。
“他來了,你們可以走了。早一點離開,就能早一點到那里。”
“到哪里去?”
“到她在的地方去。”
馬賽勒斯凝視著沐鳶飛。
“然后……”
“然后?”
“用她拿來殺你的東西,殺了她。”
“為什么?”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地,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