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洛文德不是普通人。
再者,他要替意志抵擋的,也都不是些普通人。
洛文德走過去,透過木門上的貓眼,他看到了一張慘白的人臉,像是堵用劣質石灰粉飾的墻,經歷年久失修,墻體剝落,磚體坍塌,坑坑洼洼,慘不忍睹。這樣的一張臉如果有需要,一定是低成本恐怖片的好去處,不昂貴,但是足夠嚇人。
那個人好像感應到洛文德正在看他了,便咧開嘴,露出一個瘆人的獰笑來。他的口腔像是一個血盆,尖利的獠牙勾掛著濃稠的令人作嘔的紅色不明液體,看起來像血,與此同時,還粘連著被血浸染的唾液的紅絲。
隔著貓眼上的玻璃,洛文德都能感覺到這位不速之客給人帶來的不適感,以及那張血口中可能會釋放的腥臭。
這次的敵人——實際戰斗力怎么樣倒還是其次,洛文德想,首先,足夠惡心人就是了。
不過……阿鳶應該沒問題吧?
問題很大。
沐鳶飛坐在房間里,現在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問題,面對著木盒中散落得到處都是的零件,在沒有說明介紹書的情況下,她該如何把這里頭的物什拼接起來?
這事倒也不能怪她不小心,貌似她打開的那一瞬間,里頭的東西不是組裝好的,與開的同時,還飄落了一張紙,讓她找找看。
“熱愛冒險的你一向喜歡挑戰自我,相信在沒有說明書的情況下你也能將木盒中的物件組裝成功。落款……哦,沒有落款。”
雖然沒有落款,但沐鳶飛還是一眼認出了字跡的主人——不是馬塞勒斯,而是葛羅瑞亞。畢竟……將近兩個月來,都在模仿阿爾貝里的副校長葛羅瑞亞的字跡,借此幫她代批文件和作業的工作不是白干的呢。
看來,在準備行李方面,馬塞勒斯找了葛羅瑞亞幫忙。也對,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清楚一個女性都需要什么,只是令人頗覺疑惑的是,他居然找的是葛羅瑞亞,而不是希拉瑞莉。明明是希拉瑞莉同馬塞勒斯更親近和更要好啊……而且還是好到被珊迪懷疑倆人有奸情的關系……
“馬塞勒斯居然選了葛羅瑞亞作參謀啊。”沐鳶飛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肉,“文斯杜的人際關系還真是撲朔迷離……”
不過,她拿起木盒輕輕晃了晃,這一堆要怎么拼裝?她用上了那個,但也只能獲得“一堆零件”的訊息,可惡,真是毫無頭緒啊。
她又拿起那張紙。
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像是寫給她的啊!
“熱愛冒險……俺明明最喜歡的就是按部就班了啊喂!”
就好像現在一般,她其實已經有點不太想根據先前那條訊息對這個旅館進行所謂的探索,然后找出背后隱藏秘密,從而獲得一定獎勵了。
因為……她的解謎和推理能力真的很弱,巨弱,非常弱,所以,一般類似于收集線索加解謎的游戲,她會先嘗試弄一下,接著就會發現她壓根不行,然后攻略走起。
淚目啊,淚目。
看來那個隱藏獎勵她估計也是拿不到了。
所謂隱藏獎勵就是,在不借助他人力量的情況下,獨自一人通關這個旅館的探索副本。
這也就是她對洛文德隱瞞的秘密,也是其選擇不說的原因。
至于為什么會收到這條訊息,沐鳶飛本人也不是很清楚。她覺得先試試看,按照訊息的指示來,或許能獲得一些線索。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先去拿著這個木盒去和洛文德聊聊怎么把里面的東西拼起來。或許他會有辦法。
另外,哎,順便把隱瞞的事也一并說了吧。
挑戰再次失敗了。
鳶鳶二垂淚.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