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猶如老鷹般狹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袁小芳。
“我忘了問你,在我和他之間,你是選我還是先他?”
“哼哼,你覺得我會選你嗎?魔鬼。”
“我就多余一問。不過,女人,你倒是令我心寒,一年了,在這一年里,我哪樣不是依著你?除了自由,我什么沒有給你?”
“除了自由,我什么都不想要。”
一個響亮的嘴巴子,帶著血腥味,抽得她腦袋里嗡嗡地響。
“臭婊子,自由?一輩子都別想。”
………………
2001年臘月初八,傳統的臘八節,這一天,寶石村的鄧進澤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鄧進澤平時愛喝個小酒,打個牌,臘月初八的晚上,妻子飯都擺在桌子上了,他才說他出去有事。
鄧進澤是一個傳統的大男子主義男人,在家里什么事都是他說了算,這一天晚上,他沒有說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村里有幾個牌褡子,經常組個局,打個通宵。
起初鄧進澤的老婆認為他鐵定是去打牌了,第二天天都擦黑了,鄧進澤還是沒回家。
要在以往,打牌頂多一個通宵也就完事了,這一回都是第二天晚上還沒回來。
就快過年了,家里事多,鄧進澤的老婆趙春芳就有意見了。
當著婆婆的面嘮叨了幾嘴。
“一天到晚只想到打牌,家里也不管了,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鄧進澤的母親,是一個典型的護犢子的女人。
一聽媳婦說自己兒子不好,立馬就來了氣。
“一年忙到頭,快過年了,打個牌有啥不得行的,你要干就干,不干就不要一天到晚嘴碎。”
要不說這鄧進澤過么囂張,在家里頭這么橫,一要得益于其有一個厲害的老母親,二要得益于娶了一個半天都放不出個屁的蔫巴老婆。
婆婆這大嗓門一說,媳婦立馬閉了嘴,忙著干活去了。
整整三天了,鄧進澤還不著家,這一下連著婆婆也覺出不對勁了。
對著在院壩里曬蘿卜干的趙春芳吼了一嗓子。
“你男人都三天不見人影子,你也不曉得著急,還不快去找看看。”
趙春芳立馬放下手里的活計,找人去了。
大半天過去了,村子里該找的地方都找了,一無所獲。
幾個牌友都說,這幾天年底了,都忙得不可開交,哪里有空打牌。
趙春芳這下才慌了神,這沒打牌能去哪里?
這個家到底是婆婆厲害,這個年近70的老太太對著哭成個淚人的媳婦道。
“哭,只曉得哭,哭能將你老公給哭回來嗎?還不快去找村長想想辦法。”
到底是村長,至少見過世面,這么一問,頓覺得不妙,借了村頭鄧大炮的三輪車直往鎮上派出所趕。
很快,派出所民警陳明和王同來了村子里。
一開始,重點排查的對象是鄧進澤的牌友。
村長說,這鄧進澤是一個木匠,手藝不錯,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錢,但家里頭還是窮得叮當響。
錢都拿去搞賭博了,打牌小的還不打,非得要往大了打。
陳明一開始認為,鄧進澤是不是打牌的時候和牌友起了經濟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