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點之前,我不得不再一次向劉阿娥的賬戶轉了十萬塊錢。
當銀行賬戶扣錢的短信提示音響起來的時候,我在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來。
“不管你是誰,我一定要將你找出來?”
1月30日,游強的老媽找上門來。
一來就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她在院子里和羅青青抱頭痛苦了一通之后,終于說出了她來的目的。
她先是哭窮,那個意思就是說她家窮得揭不開鍋了。
然后再說游強是家里的頂梁柱,這游強出了事,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該怎么活啊!
說到這里她的意圖我已經明白了**分,她是來要錢的。
果然,她最后對羅青青說。
“阿強平時滴酒不沾,自從和你好上了之后,幾乎天天喝酒,他要是不喝酒也不會掉進海里去。大妹子,看在我一個寡母的份上,也看在我家阿強和你好了一場的份上,讓我有活下去的希望。”
羅青青缺根筋,沒有明白阿強母親的意思。
“阿姨,你放心,你是阿強的媽也就是我的媽。以后我會時常去看你的。”
羅青青說出這話的時候,面不改色。
而我,實在不明白,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一個媽,她和阿強的媽年齡差距以個位數論處,她是怎么能叫出這一聲媽來的。
阿強的母親眼珠子都瞪圓了:“大妹子,我也不要多,十萬塊錢的養老錢就夠了。”
羅青青終于回過神來,明白眼跟前這個女人不是來找她互訴衷腸的。
而是別有圖謀。
她立馬氣得跳腳:“阿姨,虧得你說得出來,阿強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作為母親的你不關心他的死活,卻先跑來跟我要錢。你長了點心沒。”
阿強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大妹子,阿強的摩托車掉在海里,他又這么多天不見人,十有**不在了。你給我十萬塊錢,咱們就誰也不欠誰了。反正你和阿強也沒有好幾天,你還可以去找其它的男人。”
羅青青終于展現出她胡攪蠻纏的一面,抱著二蛋就在院子里撒潑打滾。
“跟老娘要錢,你怕不是找錯對象咯,老娘窮得吃飯都成問題了,你居然管我要錢。老娘告訴你,我沒有找你家要我的青春損失費就算了,你還倒打一耙。我跟你說,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有本事拿去就是。”
阿強媽大概沒有見過這個陣仗,直接懵了。
我站在二樓的窗前,看著樓下的兩個女人,各自開始飆演技。
最后,以阿強媽媽罵罵咧咧奔出了院子為大結局。
2019年2月1日。
老爹楊中秋難得來視頻電話,問我過年要不要回家。
我知道他不過是敷衍客套而已,這么多年,上高中時期我沒有選擇,春節的時候不得不與他們一家三口呆在一起。
那種感覺從來沒有舒服過,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甜甜密密的樣子,而我,不過是一個局外人而已。
所以,上大學之后,我再也沒有回過C城。
也許是為了例行公事,也許覺得我身上到底流著他的血。他覺得應該付出點什么。
所以每年過春節前,他都會給我來這一通電話,表示慰問。
對于一個商人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個事情。
可在我這里,他相當挫敗,因為金錢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
他問過我:“米米,我到底要給你什么,你才能覺得不對我那么冷漠。”
我回答:“親情,天倫之樂你給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