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住在客棧的一年時間里,蘭梅沒少麻煩顧禹,譬如修個水管,換個燈,男人能干的活,顧禹都干了。
不管他神不神秘,反正他住在這里也沒有不交房錢,還是一個得力的幫手。
對于客棧來說,是大好的事。
一年后,兩個人成了夫妻,也不曉是誰先提出來的,反正兩個人去民政局辦了證,蘭梅下廚做了幾個拿手好菜,就成為了一家人。
顧禹的身份證上顯示,他是風城人,大南邊的,但他卻說著一口地道北方話。
蘭梅問過他,他究竟是哪的人。
顧禹回答,他是在風城出生,連城長大。
結婚之前,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但蘭梅沒有見著公婆。
顧禹說,他們早就不在人世了。
顧禹倒是沒有問蘭梅的家人,是蘭梅主動說的,她父母也過世了。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兩個孤獨的靈魂是注定會走在一起的。
兩個人對待生活的態度一致。
那就是,對于對方的過往,既然沒有參與也就不用打擾,只需要在未來認真努力地參與就好了。
顧禹以前是做什么的?為什么來這里就不走了?蘭梅不知道。
但他挺有才華的,自從兩個人確定關系之后。
顧禹提出客棧修業兩個月,他開始動手改造客棧,全程親自動手。
外觀與以前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但里面卻是改造一新,用他的話來說,叫主題客棧,每一個房間的風格都不一樣。
用顧禹的話來說,他改造客棧只是想讓他和蘭梅住得舒心,并沒有考慮到商業化。
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客棧改造完之后,客棧的生意竟然一天比一天好,好多客人是慕名而來。
兩年后,兒子蛋寶來到了這個世上。
兩個新手父母經歷了好長時間手忙腳亂的日子,好在蛋寶皮實,好養活。
有很多時候,蘭梅不知道顧禹到底愛不愛自己,對于兒子蛋寶又是懷著怎樣的一種感情。
蛋寶出生的那一天,顧禹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跟個小老頭似的嬰兒,面無表情,就這么盯著差不多十來分鐘,然后將蛋寶放回了床上。
蘭梅質疑過顧禹,顧禹的解釋是說,他之所以不敢抱剛出生的蛋寶,是因為他看見蛋寶細胳膊細腿的,害怕一弄就給弄折了。
蛋寶今年五歲多了,在蛋寶的成長過程當中,蘭梅沒有見顧禹對蛋寶笑過。
但蛋寶的要求,他是有求必應,從來不懂得拒絕。
所以蛋寶一直跟顧禹親近一些。
對于蛋寶的教育,顧禹的理念是放養式教育,他認為人在什么年紀就應該干什么事,蛋寶這個年紀就應該是撒丫子玩的年紀。
這樣的教育理念與蘭梅是背道而馳的。
但她有一種深深的無力之感,因為不管她在顧禹面前表達喜悅還是憤怒,他都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
就好比這一天,他能因為給蛋寶做手工作業,而全然不顧店里的生意一樣的。
當她意識到那個闖入家里的陌生男人意圖不對的時候,她最后的念頭是。
“顧禹,蛋寶,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