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個人終于走了,海堤旁邊的停車場,顧禹看著空曠無人的海灘,從那輛租來的小排量汽車上下來,走向那一片海灘。
希望警方還給他留了一些線索在那里。
套上鞋套,拉開警戒線,一步一步地走向中心地帶。
沙灘上呈幾何圖形展開,排列齊整地挖了數個坑。
數了數,十個坑。
也就是說這具尸體被分解成了十個部分。
面朝著大海來看,這些坑也是有規律的。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靠近大海那一面的第一個坑,是埋死者的頭部的。
接下來三個坑,分別是左右上肢和軀干。
再往下兩個坑,是死者的兩只手。
依次往下兩個坑,是死者的左右下肢。
最后兩個坑,是死者的兩只腳。
看起來是從頭到腳按順序排列的,其實應該還有其它的用意。
這個排列對于顧禹來說,并不陌生。
七年前,他見過多次類似的排列方法。
根據他最后得出的結論,這是小時候,女孩子們常玩的跳房子游戲的格子。
相同的作案手法,意味著那個人出現了。
整整七年的時間,時間漫長得讓他以為那個人出了什么事,或者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如果那個人的出現是針對自己的話,那么這具女尸十有**會是蘭梅的。
是還是不是,他當然不能上警局去辨認,方法是有的。
最前方那個坑里,沙灘邊上的一個塑料鏟子,在各個坑里翻找了一番,最后在最前方的那個坑里找到了幾根帶有毛囊的頭發。
拿回去和蛋寶的頭發做個DNA,是不是蘭梅一驗可知。
回到聽海居的時候,店里還挺忙的,這個時候,還是多虧了丈母娘在。
不愧是一家人,蘭君芳燒得一手好菜。
二樓的常住客人,一個寫小說的文藝青年。他本來的名字有登記,但沒人能記住,記住的是他那個特別的筆名——管子。
管子正在坐在院子里回廊的茶臺前自己給自己泡茶喝,見到顧禹的時候,眉開眼笑的。
“老板,你丈夫娘燒的菜真的好吃,有我媽的味道。尤其是那一道紅燒肉,肥而不膩,差點將我給吃哭了。”
“嗯,您吃得好就行。”
管子又道:“你丈母娘會在這里長住嗎?”
“我不知道,我想蘭梅回來之后,她大概就會走的吧!”
“哦,老板娘去哪里啦?一天都沒看到她。”
“呃,她老家有些事情要處理,回去了。”
管子話題一轉,頗為神秘道:“老顧,聽說沒?太陽灣發生了兇殺案,一個漂亮女人被截肢了。這是個啥樣的兇手,這么變態?”
顧禹不想答話,管子又道:“我看見你了。”
此話一說,顧禹一驚:“你去了現場?”
管子繼續:“老顧,我是寫偵探小說的,這種真實的案子怎么可以少了我呢?我去的時候,看到你在圍觀的人群中。”
顧禹在內心嘲笑,還寫偵探小說的,小學生水平都不如,他實在是想不通,誰給他的自信寫偵探小說的?
管子最近在某網站連載的小說,名字叫《管偵探》,內容很小兒科,說管偵探的日常業務就是幫村里的大嬸找雞,找狗,找貓。甚至找偷菜的賊。
他寫的小說跟兇案有個毛的關系。
管子頗神秘地笑了笑:“嘿,老顧,你不太像那種看熱鬧的人啊!怎么樣,有什么收獲沒?”
“沒有,我只是鍛煉的時候經過,順道去看看的,圍觀的人那么多,我啥也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