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蘭梅沒有。
但這并不能代表那具女尸就不是蘭梅,新聞里說了,死亡時間差不多十幾個小時,符合蘭梅不見的時間。
蘭君芳終于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小顧,一天了,有春兒的消息嗎?”
“沒有。”
“電視上那個新聞,我好害怕是春兒。你說咱們要不要去公安局看一下?”
“不用了,那不是蘭梅。”
“你怎么知道?電視上又沒有放那個女人的樣貌。”
“蘭梅身上沒有紋身。”
“哦。”
蘭君芳又不太甘心:“就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嗎?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那個江浩呢?”
“江浩昨天住在對面的客棧里,我見過他了,蘭梅不見跟他沒有關系。”
“跟江浩沒有關系,那她為啥就不見了呢?姑爺,你是不是在外頭找女人了?春兒性子剛烈,她是不是賭氣離家出走了?”
“阿姨,我不是那樣的人。”
“那是春兒,她在外頭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阿姨,你應該了解你女兒的,她也不是那樣的人。”
“那,到底是為啥呀?”
“或許她早就看到江浩了,一個人出去躲一躲的。和諧社會,我相信她應該沒事。阿姨,你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又忙活了一天。早點去休息吧!”
蘭君芳嘆了一口氣:“春兒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說我哪里睡得著嘛。就算她是躲江浩,也不能不帶電話啊?”
“可能是匆忙忘記拿了,您別多想。我明天再去找,一定會將蘭梅給找回來的。”
晚間難得沒客人,小趙和劉姐也早早地休息了。
夜色籠罩,整個村子一片靜謐,工具車開出去之后,客棧的大門合上來。
工具車出了村子,駛入了環海公路。
死者的死亡時間從新聞上來看,應該是在昨天凌晨前后,尸體被切成塊,太陽灣的沙灘不可能是第一現場。
那么,兇手應該是哪里來?為什么要將尸塊埋在太陽灣?
代入感,與兇手或者受害者產生共情,對于顧禹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何況他面對的是曾經的對手,如果嫌疑人真的是他的話,他是不會做無準備的事。
車子在夜色中的街道上急馳,裝有女人尸塊的袋子在后備箱里放著。
環海公路的數個路口都有監控探頭,幾天前我已經探好路線了。
車子從城這頭的上虎頭山,山上的村子監控少得可憐,穿過村子,路雖然不好走,但對于我一個老司機來說不是什么事。
下了虎頭山,青云路盡頭左轉,下一個路口再右轉,進入海邊的村子。然后是一大片草莓地。
車子停在草莓地旁邊的樹下,打開后備箱,將女人扛在肩膀上。
橫穿環海公路,這一段是監控的盲區,一天一夜的雨,夜色如墨,沒有人會看見。
從一片草坡下去,就是那一片漂亮的沙灘。
心里活動開始上演。
太陽灣,這一片沙灘干凈美麗,是我為你專門挑選的地方。
在這里,我們可以盡情玩跳房子的游戲,沒有人打擾,只有我們。
看海面上的燈塔是不是似曾相識?這一片沙灘是不是與小時候我們玩游戲的那一片沙灘一樣?
你靜靜地看著海面,什么都不需要做,由我來準備一切。
十個格子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