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距離A給的最后期限還剩20分鐘的時間。
車子快速朝著城市廣場駛去。
廣場上空空如也,有兩三個人在那邊收拾表演的臺子。
停車場,蘭梅的車子孤零零地停在偌大的停車場里。
再次撥打了蘭梅的手機,發現蘭梅的手機躺在車頭前面的草叢中,屏幕一閃一閃。
車門沒上鎖,車鑰匙還掛在鎖孔里,蘭梅隨身帶的背包也擺在副駕駛座上。
后座上,眉寶的好幾個玩具擺放得七零八落。
看樣子,應該是蘭梅要帶著蛋寶離開的時候,被人襲擊了。
蘭梅停車的地方稍偏了一點,在停車場靠邊的角落里,車尾的地方,一棵不知名的樹,樹葉還挺茂盛的,正好處在監控的盲區,也給了A可乘之機。
疑問來了,晚上10點多的時候,當A在Rose酒吧帶走姚夢的時候,蘭梅給自己打來了一通電話,電話接通之后,聲音很吵,蘭梅沒有支聲。
A能同時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帶走蘭梅蛋寶,還有姚夢嗎?
當然不可能,除非他有分身。還是他有同伙?
不,不可能,他那么自負的一個人。七年前他是一個人,七年后,他不可能有同伙。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A在Rose酒吧帶走姚夢之前,蘭梅和蛋寶已經被他帶走了。
無法解釋的是,那一通電話,到底是誰打出來的?
那么,現在蘭梅和蛋寶會被A帶到哪里去了?
這個時候,時間距離25日零點只剩下8分鐘。
什么也來不及了,坐在蘭梅的車里,顧禹瘋狂的給A這段時間以來,給他打過的每個號碼打過去。
聽筒里全是一片盲音。
黑夜中,他目無焦距地盯著車前方那一棵樹,喃喃自語。
“如果蘭梅和蛋寶有什么事,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時間指向了12月25日零點,蘭梅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
那個低沉沙啞,以北方方言為基礎的普通話從聽筒里傳來。
“嘿嘿,陸續,沒有對手的感覺不太好……。”
“王八蛋,你在哪里?別他媽的跟個縮頭烏龜似的,有本事沖我來就好了,為什么要對無辜的人下手。蛋寶,他還是一個孩子啊。”
“哼哼,陸續,我就喜歡你憤怒的樣子。求我啊,求我,或許我會高抬貴手,放了你老婆和孩子。”
“求你,求求你,放了他們……”
“不,不夠誠懇。”
幾分鐘之后,一段視頻發到了A的手機上。
顧禹如他所愿,跪在了城市廣場的停車場上,他態度十分誠懇。
“求求你,放了他們,讓我做什么都愿意。”
一分鐘之后,蘭梅的手機響了。
“哈哈哈,陸續,你的態度讓我很滿意,這樣,我再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你的智商如果一直不在線的話,你的妻子和兒子就要為你的愚蠢買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