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歲和人類的距離太遠了,很多時候沒法拿常識與經驗去套去分析。
龍悅紅也沒想過能得到答案,轉而說道:
“組長,按照你剛才做的分析,其實我們忽不忽視執歲的態度都無所謂,把握住他們教派的傾向就行了,這就代表祂們的態度。
“而這并不是我們的盲點,之前都有在考慮。”
他覺得蔣白棉那么鄭重其事地提及執歲,除了嚇到自己,沒什么意義。
蔣白棉欣慰笑道:
“不錯,懂得不迷信權威了,懂得自主思考了。
“從表面上看,你說的沒問題,將那些宗教組織放入考量就行了,可如果把‘執歲也許會親自下場’當成假設的前提,你就會發現在某些關鍵問題上,不同勢力不同強者會做出的應對肯定是有變化的。”
說到這里,蔣白棉自嘲一笑:
“當然,這方面的認知對深陷局中的人很重要,對我們來說,記住一點就行了:
“這幾天不管遇見哪個宗教組織的成員,都千萬不要招惹,也盡量不要跟著友善教派的成員活動,否則有可能被波及,而我們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蔣白棉對當初“幽姑”注視帶來的恐懼和無助記憶猶新。
“我算友善教派的成員嗎?”商見曜提出了問題。
“不算,你有諸天執歲庇佑圖。”蔣白棉用根本不存在邏輯關系的回答敷衍了商見曜。
這個時候,白晨已經把車開到了皇帝街附近。
“你可以下車了。”蔣白棉側過身體,對“加里波第”朱塞佩道。
聽他們討論了一路執歲的朱塞佩一臉茫然,似乎不知今夕是何夕,身又在何方。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此時此刻,朱塞佩總有種幾個菜鳥獵人、租車公司員工、浴室服務生在議論“最初城”元老院人員更替、獵人公會權力斗爭的荒誕感。
而現實更加夸張。
幾個人類竟然在談什么執歲的態度!
朱塞佩默然推開了車門,走下吉普,往附近一棟房屋行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某株行道樹附近后,蔣白棉感慨了一聲:
“蓋烏斯的演講真有煽動性啊……”
他們一直在通過最初城的廣播電臺聽公民集會的發展。
“那是因為他說的都是真的,頂多在某些地方夸大了一點……”白晨踩下油門,讓軍綠色的吉普進入了皇帝街。
…………
金蘋果區某個地方,被厚厚簾幕遮擋了一圈的密室內。
“最初城”執政官兼統帥貝烏里斯望向了擺放于中間的那張大床。
床上躺著一名老人,他頭發已經全部變白,而且顯得稀疏,未被天鵝絨被子蓋住的手臂、臉龐都皮包骨頭,青色血管外露。
他身上多處地方都有金屬感應器,鼻端貼著呼吸機端口,靜脈插著輸液針,像是一個昏迷許久純粹依靠機器維持生命體征的植物人。
可以看得出來,這位老者年輕的時候體格肯定不小,如今卻顯得那么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