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蹙著眉頭,一時間遲疑難決,接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長安哥哥最后回的那封信,都沒提我寫的作文,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如果他覺得寫得不好,或者不能寫,肯定會跟我說的……那就是可以寫?”
沈墨又想了想,覺得長安哥哥肯定可信的,于是自己向自己點了點頭,拿著鋼筆放心地照著那篇文言文寫了起來。
事實上不論中考高考,寫文言文終究是有一定風險的,房長安之所以沒提醒沈墨,一方面因為她那篇文言文確實寫得好,另一方面則是沈墨如今成績已經在他之上,對于怎樣應考,他覺得沈墨比自己更擅長,沒有必要去刻意叮囑,否則她不聽還好,聽了反而可能會影響到她的發揮。
他哪里能想到僅僅一年相處,兩年未見過面,小姑娘還對他保留著當初那種近乎無條件的信任,壓根不知道那邊的事情。
房長安寫完自己的答卷,又檢查了兩遍,確認無誤,看時間還有將近半個小時,這才無聊地想:“王珂以前作文大多都是四十多分,這次拿個五十多分應該不算很難吧?”
一分干掉千軍萬馬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達到市一中的錄取分數線……”
上午考完,房長安回到家中,先吃了飯,然后小睡一覺,由于太困,睡得很香,被鬧鐘叫醒的時候還有多迷糊,很想要記住再睡會,但又記得今天中考……
在這個念頭之后就又沉沉睡了過去,還是房祿軍看著時間過來敲門,把他叫了起來,房長安洗了把臉,又漱口五分鐘,總算徹底清醒了過來,收拾東西去考場。
下午政治歷史一張試卷,房長安檢查的尤其仔細,語文想考高分太難了,一百四幾乎就是封頂,而政史還是有機會拿140+的,歷史滿分,政治七十多即可。
考完走出學校,房祿軍又在學校門口等著,梁景瑜、周一飛、張菁都跟房長安一塊出來的,周一飛和張菁都見過房祿軍,并不陌生,遠遠地就打招呼,梁景瑜沒想到會遇見房長安的父親,有些羞澀地跟著揮了下手。
房長安到鞋店里面陪著爸媽說了會話,房祿軍留下看店,從容回家做飯,房長安也跟著回家,吃罷飯后,往書包里面塞了幾本書,準備去學校。
從容問:“今天晚上還去學校干嘛?開門嗎?”
“八班九班開。”
這是學校給兩個重點班開的口子,允許學生到這兩個班的住宿生到教室里面看書,當然其他班的同學也可以去。
房長安騎著自己的大架自行車來到學校,紅日西垂,熟悉的破舊校園沐浴著暖色的夕陽殘照,在暑熱未消的傍晚襯托出一種凄冷的氛圍。
房長安吸了口氣,在東墻下鎖好自行車,挎著書包走進教室,里面人不多,只有七八個人,都是住宿生,王珂、房殿秋、劉貝、李小毅等都在,看到房長安進來,都有點意外。
王珂眨著眼睛,明艷秀美的容顏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之余,卻沒說話,房殿秋則笑著問道:“你怎么來啦?”
“來看看你們啊。”
房長安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邊挨著王珂坐下,邊笑道:“不來看看你們,晚上都睡不好。”
“嘁!”
房殿秋很有自知之明的噓了一聲,“來看也不是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