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拿了照片,不準備在家里耽誤時間了,擺了擺手跟老爸道別,沈誠立怔了一下,瞥了一眼房長安,“這就走了啊?”
“還要上課呢。”
沈墨應了一聲,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亮晶晶的眸子橫一眼房長安,房長安站起身來道:“那叔叔……我們先回學校了。”
他本來想要說一句“有空再來”,想了想忍住了,怕以后被找機會揍一頓。
沈誠立站起身來,表示送客,看著房長安跟著閨女換了鞋出門,又回頭招呼:“叔叔再見。”
王珂也揮了下手,甜甜地道:“叔叔再見。”
沈誠立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房門從外面關上,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回到沙發上坐下來,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沈誠立這是第二次見房長安,但對這個天才少年并不陌生,某種意義上來講,他認為自己比沈誠言更了解房長安,因為沈誠言只能看到很表面的事情,尤其是與房長安接觸越來越多,許多事情習慣了之后就會忽視。
從三年前弟弟與房長安一同做學生專賣的包子開始,沈誠立對這個疑似“仲永”一般的天才少年就很關注,哪怕生意很忙,操心的事情很多,三年來這種關注也沒有停止過,總會隔一段時間就在電話里面旁敲側擊地找弟弟了解一下房長安的動向。
他甚至知道房長安今年跟沈誠言提過經濟危機和次貸危機的事情,這件事情雖然可以往小孩子賺錢了不踏實,或者想要顯擺、賣弄的方向去理解——實際上沈誠立確實是這樣認為的,不過即便如此,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夠去關心、思考這樣的問題,難道不應該值得重視嗎?
更何況他幾乎以一己之力創造——至少是發現和鎖定了兩家極可能成氣候的企業發展方向,前者沈誠立已經能夠肯定,就是包子鋪針對學生的外賣,這是一個可以在多數鄉鎮學校推廣的生意。
而另一個,則是房長安家里的那個鞋店,走平價路線的鞋企并非沒有,不過正因為有,而且發展的不錯,才更能證明房長安的眼光。
那時候他才十三歲。
這樣一個人,哪怕還未成年,沈誠立也并不敢真正去小覷他,尤其是在關系到自己女兒的事情上,這方面他與房長安去比較,真的沒有優勢。
父親的身份是優勢,同時也是最大的劣勢,尤其是在很容易叛逆的青春期,孩子天然地逆反父母,這時候同齡人的身份要比父母更容易取得信任。
意外相逢,沈誠立原本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與重視,想要試一下這個天才少年的真實想法與水平,結果劍還沒拔出來,閨女出來了,一句話就把人給帶走了。
將要發生的交鋒并沒有出現,但從結果來說,他已經落了下風,因為房長安堂而皇之地來了自己家,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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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他作為父親最無奈的地方,因為只要房長安粘著閨女,完全就可以不搭理他,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所謂投鼠忌器,不外乎于此。
沈誠立坐在沙發上,理了理思緒,覺得自己應該也不用太悲觀和緊張,如果閨女單獨把房長安帶回家,那毫無疑問是一件大事,必須得立即慎重對待和處理,但今天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一起來的。
從某個角度來說,這似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閨女與房長安之間并沒有什么曖昧,否則為什么會有第三個人存在呢?
而且這個人也并非閨女很親密的好友,宋棠和程娟他都是見過的,閨蜜打掩護的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