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四年前自己剛剛重生、初中開學前的場景,房長安在心里面暗暗的感慨,口中問道:“他是做什么的?”
“開公司的……叫,叫周德福……這個福字就是當初跟你爺爺名字取得……”
房祿軍顯然也了解并不多,“說想開個新公司,找幾個信得過的人,你生大爺、京大爺,還有你小叔他們好多人都想過去……這幾天都在想辦法呢,好像人家不想要那么多人……”
這件事情房長安印象深刻,因此一些關鍵的地方都還記得,名叫周德福的老混蛋不知道哪里找到的門路,想要開一家“財務公司”,說白了就是放貸,自己不敢擔風險,想找個人掛個名字,剛好村里面幾個人撞了上去,房祿勇沒什么心計,又是耳根軟的,被幾句好話哄的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稀里糊涂就成了公司法人。
房祿生比較有心計,又善于逢迎,因此雖然本身與周德福沒有什么關系,后來反而與周德福走的最近,也在某些程度上是“幫兇”。
公司賺了些錢,大頭自然都被周德福這個真正的老板拿走了,村里面幾個人中房祿生賺得最多,小叔也賺了一些,不過都在外面給揮霍了,反正沒拿家里來,大概自覺有點身份地位,與人說話的時候都是以“房總”自居,飄飄然。
房祿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苗頭,亦或者得到了通知,沒過兩年就找了個借口不去了,又過不到一年,公司因為違規被查封。
之后的詳情房長安并不清楚,只知道最終小叔擔了主要責任,判了重刑,房祿京也被判了兩年,房祿生并沒有任何事情,常常在村里面與人聊天,或者酒桌說一些怎樣怎樣的話,里里外外的意思都是:“公司本來就不合規,他倆那是應該的……你違法肯定要判的……人不能干違法亂紀的事情……”
房祿軍如今對于這件事情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周德福是開公司的,是大老板,覺得跟對方能車上關系就屬于臉上有光彩的事情,說了一通,也沒說到重點上,房長安耐心聽著,末了才說道:“爸,要是真那么容易賺錢的話,你想想都幾十年沒聯系了,他會特意跑過來找我們嗎?”
“我覺得也是。”
從容顯然也是這個態度,她前世的觀念就是這樣,前世因為自家肯定沒法參與的,并沒有提,擔心被人說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事實上說出去也沒有辦法改變什么。
房祿軍爭辯道:“人家就是覺得有這一層關系,順口提起來的……你想想,人家一個大老板,有錢,招人還怕招不到嗎?”
房長安笑道:“還是先弄清楚是做什么的再說吧,違法亂紀的事情咱們可不能干,您回頭得跟我小叔說清楚,他總不能二十年才來拜祭他爹一次吧?二十年都不來,今年忽然過來拜祭,又忽然過來招人,這也太巧了……”
房祿軍想了想,也覺得有點道理,主要是房長安那句“不能違法亂紀”很有警醒作用,他渾噩了半生,剛挺直腰桿過了幾年好日子,當然不愿意眼前的好日子忽然沒了。
房長安一家都搬到鎮上來之后,家里面的五畝多地都給了小叔一家種,房祿勇家這幾年收入水平雖然不比房長安家提高速度,卻也比以往更好,不過到底是在農村生活,因此能有到城里的機會,而且還是眼里的大老板畫出了一張大餅,無疑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房長安對這件事情早有考慮,如果不想讓小叔過去,只是以道理勸阻有點困難,還是要另外給一個方向才行,不過這件事情不用著急,明天要回老家,可以看看情況再說。
晚飯之后,房長安先給沈墨發了個短信,問她明天是不是要過來,沈墨很快回復:“對呀。”
“什么時候走?”
“干嘛呀?”
“我明天也要走親戚去啊。”
“那你走去啊,我又沒拉著你不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