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有學生在場,張俊輝也沒有多留,又與沈誠立閑聊幾句話,約了明天同去某個飯局,然后便先行離開了。
張俊輝走了,王珂這才放松了一些,小聲問沈墨:“阿姨呢?”
沈墨眨了眨眼睛:“哪個阿姨?”
王珂也眨了眨眼睛,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以為沈墨在逗自己,悄悄打了她一下,“你媽媽呀。”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是哪個阿姨啊。”
沈墨又打了回去,然后才道:“她去我大姨哪里了,應該晚上會回來。”
王珂點點頭“哦”了一聲。
沈誠立重新回到沙發坐下來,問房長安:“要不來一盤?”
房長安想了一下,點了下頭,在張俊輝剛剛的位置上坐下來,執黑先行。
他前世下圍棋就屬于附庸風雅的類型,沒有下過功夫,重生后這幾年更是沒碰過,欺負一下新手或許沒問題,碰到沈誠立這種真有一定水平的自然是立馬露怯,十多手就丟了先手優勢,中盤直接認輸。
沈墨和王珂原本見他氣定神閑地坐著跟沈誠立下棋,都還很好奇地等著看結果呢,見這么快就輸了,一明一暗地“嘁”了一聲。
房長安沒好氣地道:“有本事你倆來下?我可以讓你們兩個子。”
“我們又不會圍棋!”
倆小姑娘不跟他爭這個,很快逗貓去了,沈誠立慢慢收拾棋子,又問:“你真決定元旦前把股票賣掉?”
“嗯。”
房長安點了點頭,作出肯定,同時在心里面暗暗推測沈誠立與張俊輝之間的交情。
當然,沈誠立認為自己可以在他與張俊輝之間做出不同回答,并不意味著他與張俊輝之間交情不深,更應該理解為這是大人世界的常態。
沈誠言是一個異類,白首相知猶按劍才是現實,沈誠立是一個商人,不能因為他是沈誠言的哥哥、沈墨的爸爸就把他當成自己人。
房長安下意識地做出了這些聯想,但馬上就又推翻了,因為沈誠立就算對張俊輝有所保留,也沒有道理認為自己會去騙張俊輝,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
所以他提起這個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把張俊輝與他之間的關系想的太親密?
聯想到剛剛沈誠立的吹捧與幫助,房長安覺得有點怪怪的,覺得未來岳父對自己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一些些微妙的變化。
因為珂珂跟著一塊來了,他又覺得我對墨墨沒有想法和威脅了?還是說因為宋棠的事情,我的表現和人品獲得了認可?
沈誠立看著他的表情,微微笑了笑,繼續收拾棋子,房長安也沒有直接詢問,這不是打啞謎,而是如果他以后真的想要創業,這種程度的“試探”“領會”都是基本能力。
退一步來說,沈誠立即便對他有一定的欣賞,這個階段也不會有把道理掰開揉碎來教給他的耐心。
除非哪天真成了翁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