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了,沒什么有用的線索。唯獨那位嬤嬤說的仇家,我有一點在意。”
司馬天元搖著頭,神色凝然道:“當日死在攬月樓的崔洪書,雖然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二世祖,該殺千刀的混賬行子。可此人之父崔承佑,卻是一位難得的清官,干員,深得當今陛下倚重。這位因尚了郡主,不得升遷,十年來一直都在七品監察御史上轉遷。可他每一任都是官聲卓著,以鐵面無私著稱,地方官畏之如虎。”
“崔御史之名,我也有聽聞的。”江含韻皺著眉頭道:“可如果是崔御史以前的仇家所為,那么段老太君,為何也會被同樣的手法所殺?就只因這兩位是姑嫂關系?”
司馬天元將雙手抱在胸前:“這我就不清楚了,卻是我們必須查明的。對了,你那四尾靈狐,可有嗅到了什么?”
“沒有,它沒嗅到有別于此地眾人之外的氣息與靈機,三十丈內都沒有。”
江含韻一邊說話,一邊繼續看李軒尸檢。
后者已經掀開老夫人的衣袖,這位著重在那右手肘的淤青處看了一陣。
死者的身邊也有茶幾,這右手肘的淤青多半也是撞擊所致。可李軒卻是凝神細觀了足足三十個呼吸,又將老夫人的手臂抬了抬,來回的屈伸。
司馬天元不由好奇地詢問道:“此處有問題嗎?”
“可能有,韌帶——”
李軒想起了古代可沒有韌帶與肌腱這些詞,當即話音一頓:“死者有板筋斷裂與筋膜拉傷,甚至可能有骨裂骨折。”
“板筋斷裂?筋膜拉傷?”
司馬天元眼神疑惑:“還有骨裂骨折?是否撞擊所致?”
“應該不是,這情況非常古怪。”李軒的神色也很古怪:“很不可思議,這種傷,就好像是骨頭與肌肉,朝相反的方向用力所致。可我不能確定,只有動刀剖開之后,才能知道究竟。”
人的骨頭,是沒法自己動彈的,只能通過肌肉來傳動。可這位死者的骨骼,卻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與力量。
可他的語音未落,那嬤嬤就尖叫了起來:“不能剖!絕不能剖。你們這是要我家老夫人死后都不得安生?你們想要對老夫人尸身動刀,除非我死!”
李軒皺了皺眉,繼續按照尸檢的步驟,勘檢著尸體。
可接下來他看到的情況,與章旭一般無二。胸前都有淤血與鱗狀紋路,胸部下緣肝側處有輕微燒傷,大腿內緣燒傷更加嚴重。
而這幾個部位的衣物內側,都有著火燒過后的焦痕。
“怎么樣?”江含韻神色關切道:“死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