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若有所思的站起了身:“一切特征,都與紫蝶妖女的‘幻神紫火’相似。看起來像是被紫蝶妖女的‘幻神紫火’操縱,然后自割咽喉而死。”
“紫蝶?”江含韻一陣驚疑:“你確定?可這紫蝶妖女,為何會無緣無故,對崔老夫人下手?她從不輕易傷人。”
司馬天元則若有所思道:“的確是‘幻神紫火’的特征,我之前看到老夫人胸前鱗狀紋路的時候,就有這猜測了。這樣的痕跡,之前我見過十幾次,熟得不能再熟。
至于紫蝶妖女殺人的原因,或者這位也是崔御史以前的仇家也未可知。說來丟人,我們至今都沒看到過此女的真實相貌,自然也不知她的身份。”
李軒此時卻抱了抱拳:“校尉大人,我認為老夫人手臂上的傷痕有很大疑點,最好是能剖開看看。”
江含韻看了看那位圓瞪著眼的嬤嬤,還有她身后的一眾女婢,然后頭疼的撓了撓頭:“我也想,可現在不行。我會讓人聯系崔御史,詢問他的意見,可你別抱太多指望。”
李軒聞言也很無奈,他知道這種官宦人家,是最忌諱這種事情的。
這個時代的人們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又認為靈魂分布在人的身體各處,沒有全尸等于靈魂不全。
所以哪怕那位崔御史再怎么開明,估計也不會愿意讓人對他母親的尸體開膛破肚。
當一行人返回左側院的時候,章旭這邊的尸檢也早已結束多時。
李軒才剛走入正堂,章旭就側目向他看了過來:“李游徼,崔老夫人的身上,想必也有鱗狀紋路與燒傷?形狀與段老太君大同小異?”
李軒眉頭微皺,如實回應道:“崔老夫人胸前確有淤血,鱗紋,形狀與段老太君差不多。在胸部下緣,肝區附近,還有大腿內側,都有輕微燒傷。只是,老夫人的手肘——”
可他語氣才剛轉折,章旭就已經朝鎮東侯與在場的三位伏魔校尉抱了抱拳:“侯爺,三位大人,應該不會差了。這種痕跡,我只在幾次紫蝶盜案中見過。受害人無不都是身燃紫火,心生幻覺,整個人不受自控,任由那位紫蝶妖女擺布控制。”
“那是‘幻神紫火’,我也見過三次。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鹽商家的六重樓武修被紫蝶迷惑,不但親手為她打開了自家銀庫的大門,之后又用頭自撞墻壁,暈迷了過去。”
雷云一邊說著,一邊啃著一根黑乎乎的石頭:“這種‘幻神紫火’,原理機制至今成迷。我們六道司的劉三戒劉大仵推測這些受害者是事先服用了一種藥物,藥力沉積于肝部與胃部,由紫蝶妖女的術法引發,導致幻覺。不過這只是猜測,未經證實,我們至今都未在受害人體內找到異于尋常的藥物成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世間絕沒有第二人掌握這種‘幻神紫火’,而今日紫蝶妖女還在貴府當中現過身,她的嫌疑極大。”
“可紫蝶妖女從不傷無辜之人,出手也一向都有分寸。我本人雖對她恨極,可也得承認這女人確實當得起‘盜亦有道’四字。而今日兇手殺死兩位老夫人的手法極其殘忍,這可不像是她的風格。”
司馬天元眼神猶疑,然后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鎮東侯:“侯爺,不知貴府可曾得罪過這位紫蝶?又或者是過往有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