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柔再次緊緊抱住了李軒的腰,這才總算記得自家的心上人是易碎品,必須要留力。
“國子監那天晚上,我就有好多話想要與你說,就連一天都等不了。我尋思著姑母是沒可能讓我與你見面的,就只能把他們給請來了。”
李軒還是哭笑不得:“也虧公主殿下與張副天師,他們肯陪你胡鬧。”
“他們當然不肯。”薛云柔一聲嗤笑:“所以我欠了公主一個人情,至于我堂舅,他可壞著呢——”
她一邊說話,一邊拿出了幾張圖紙,在李軒面前晃了晃:“就為今天這樁事,我得給他忙至少兩個月。”
“這是什么?”李軒感覺圖紙上畫著的那些紋路,他似有些熟悉:“似乎是一座法壇的圖紙?”
“就是法壇!將軍山血祭案,祭殺了九百幼童的那座。我堂舅把后續的推演都推給了我,他連一半都沒完成,接下來還是最難的。”
薛云柔嘟起了小嘴:“你說他的心有多黑?”
李軒卻將那圖紙搶在手里仔細看著,同時凝神回思幾個月前,他在將軍山通過殘魂記憶看到的畫面。
然后他就從小須彌戒中拿出了一只筆,在圖紙上勾畫著。
——托國子監那些監生的福,他現在手里的筆有點多。
“不對!這些地方都是錯的,張副天師的推演有誤。”
李軒又拿出了一張空白的紙,回憶著當時自己看到的,畫在祭壇上的那些符文,然后一一畫在了上面:“這座祭壇共有三層,上面的符文應該是這樣。還有那顆爆裂后的雷隕石,擺放在這個位置。”
由于畫面模糊,視野受限,他當時看到的符文非常有限,只有一百多個的模樣,卻無不記憶深刻。
薛云柔卻不解的看著他:“可軒郎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你可知我這堂舅,陣道上的本領,在整個大晉都可入前十。”
“我就是知道!”
李軒神色無比認真的看著薛云柔:“具體緣由,我就不與你說了。如果可能,我希望云柔你能幫我盡早將完整的法陣復原出來,就以我畫出來的符文為基礎,速度越快越好。”
他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力不從心,可以找芊芊幫忙,她在法陣上也有些造詣。”
薛云柔聽出了李軒語中的凝然之意,她的神色微肅:“我盡量!有你畫的這些符文,推演起來就簡單得多。可我們能不能先不說這個?”
她隨手就將李軒畫出的圖收起來,眼神熾熱的看著李軒:“軒郎你可知,那個刀魔李遮天,是我的殺父仇人?”
李軒這才恍悟,知道薛云柔這異常情緒的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