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乃文忠烈公再傳弟子!虞子與后趙以來諸代大儒指定的理學護法!”
李軒怒瞪著孔修德,一身紫氣磅礴,撼動天地:“倒是你孔修德,憑你手中那蒙兀皇帝所賜之印,也敢來指斥我這儒道正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還有,‘大成至圣文宣王’乃前元賜予圣人封號,我朝并無此賜。你手持此印,是意欲何為?莫非你孔修德,還自認是前元遺臣?”
昔日蒙兀皇帝為拉攏中原的讀書人,冊封圣人為‘大成至圣文宣王’,又收集九州英鐵,漢唐時代的錦繡文章,還有各種真跡墨寶,鑄成‘大成至圣文宣王印’,使衍圣公得以憑此印號令天下的讀書人。
可在晉太祖混一天下之后,就削了圣人的‘大成至圣文宣王’之封,改為‘至圣文宣王’。
孔修德只覺腦仁都快要炸裂,他的神魄也是四分五裂般的難受。
在李軒的浩氣雷音的逼迫下他的七竅都溢出了黑血,本能的就想‘本公就自認是前元遺臣又如何?晉室待孔家恩薄,本公自然懷念前主。’
那晉室不但削了‘大成至圣文宣王’之封,還廢除了自漢唐時代便通行的孔子“天下通祭”,晉太祖在旨意中寫明了“孔廟春秋釋奠,止于曲阜,天下不必通祭”,使得無數曲阜孔氏的子弟沒了生計。
晉室不仁,他們孔氏自能可以不義!
幸在他還有一些理智殘存,讓他強行控制住了自己的唇舌,沒將這些大逆不道之言道出。
可這個時候,孔修德的眉心中已經滋生出些許黑色的氣霧。
李軒的瞳孔頓時一亮,這些黑氣別人可能看不見,可在他的護道天眼觀照下,卻是無所遁形。
而就在李軒準備再接再厲,一舉將孔修德徹底壓垮擊潰之時。那金甲少女卻忽然一嘆,隨著她探手一抓,那孔修德就被強行攝起,然后一起化作一道金光,往東面城墻方向飛遁離開。
李軒頓時皺起了眉頭,心里面滋生起了些許不甘與疑惑。
不甘是因剛才他已將孔修德的‘文心’重創,只差毫厘就可令這位衍圣公身敗名裂,浩氣盡毀。
疑惑的則是那金甲少女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何要與自己為敵?
他觀此女修為,分明是天位之身,她為何不直接對自己出手?
李軒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他隨后就壓下這一念頭,躬身抱拳朝國子監的上空遙遙一禮。
今日為他李軒的事情,驚動了京城中好幾位大能到來,不能不謝。
在這之后,李軒就用冷冽的目光,看向了會昌伯孫繼宗。
這位國舅爺氣息一窒,然后就面不改色的哈哈大笑:“誤會!誤會!這想必是我的屬下搞錯了,小舞她乃是我家的舞女,哪里是什么侍妾,剛才只是開玩笑,開玩笑。來人,拿紙筆過來,初蕓你過來幫我磨墨。”
孫繼宗挽起了袖子,神色慨然道:“小舞也是我府里從小養大的,既然與張公子情投意合,本伯豈有不成全之理?李校尉放心,我孫繼宗也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定能讓你與張公子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