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食用著奶和蜜,踩在他們背上的貴種們也有今天?
就在這兩輪十二發子彈過后,第一列的大晉騎士已完成了裝彈。
他們通常沒法完全將所有彈巢都裝填完,只是裝個四到五發就匆匆將左輪歸位。
可這已經足夠了,他們的持續射擊已經將前方的兀良哈黑狼騎士完全擊潰。
他們的前方,已經沒有敢于直面晉軍沖擊的蒙兀人。
而晉軍的左翼一段,則是嫻熟的前插包抄,正在將所有潰散的蒙兀人,往南面那個人字形狀的河灘驅趕。
“不!”
兀良哈汗孛兒只斤·阿札失里策馬奔逃,雙眼赤紅,神色猙獰而又癲狂,語中則充斥著無法置信:“這不可能!我的勇士,我的鐵騎,我現在一定是在做夢。”
他極力的用手按住了左胸的傷口,以避免更多的失血。
晉軍的槍彈,傷不了他這樣的第四門武修。
可方才黑狼騎全軍大潰,他被迫在無法調用萬軍之勢的情況下與大晉戰將范廣交手,被后者一刀砍在胸前,幾乎斬破了他的心臟。
他的弟弟孛兒只斤·合撒兒,則是大腿被斬了一刀,深可見骨,他的臉色青白毫無血色:“兄長,他們正在把我們往河灘方向趕,看來是想要把我們圍殲在此——”
阿札失里也察覺到了異常,他的心緒一沉,然后直接就抓住了合撒兒:“給我聽著,合撒兒!這溪水不深,你帶著我的親衛騎士泅渡過去!出去之后一定要通知也先大汗,晉人有了新式火槍,絕不能與他們正面決戰。
合撒兒,兀良哈的未來就交給你了,你回去就繼承汗王。回去后如果實在撐不住,那么投降晉人也可以,只要晉人能保障我們家的草場與牛羊。這里就交給我了,由我來斷后!”
這場大敗,已經葬送了兀良哈最精銳的兵馬,最勇猛的將士。
他們已經沒法再與大晉作戰了,這種情況下最好的做法是降服。
即便是元太祖,昔日也曾向金人低頭匐首過,這沒有什么好羞恥的。
力不如人的時候,就該盡量保全自身,隱忍積蓄力量——
阿札失里也自問自己也將聲望盡喪,已經難以讓旗下的諸部落聽命。
與其回去承受羞辱,倒不如戰死在這里,像個‘孛兒只斤’氏的子孫一樣死去。
不過孛兒只斤·阿札失里的話,卻戛然而止。
只因他發現對面的河畔,出現了大量的晉軍步軍。
他們大概有兩千二百人,在河畔八十丈處排出陣列,抬著那些射程與射速大增的改良鳥槍,遙指著對面。
一股絕望的情緒,頓時在孛兒只斤·阿札失里的心內滋生。
可與此同時,他也含著一股強烈的不甘與不服。
戰至此刻,阿札失里倒是不覺晉人真的卑鄙。
可如果他早知道晉人有那種古怪的武器,他絕對不會使用這樣的戰法,更不會輸得如此慘烈。
大約三刻時間之后,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上。